韩兢:“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封如故坏笑一声:“要是我们都能活着出去,为了庆祝,韩师哥不如跟师兄挑明了心意吧。”
韩兢蓦然红了脸:“如故!不可胡言!”
“怎是胡言?”封如故有理有据道,“我老早就等着喝你们二人的喜酒呢,就是不知道合籍之后,是你搬到风陵山栽竹,还是我师兄嫁去丹阳峰种花……”
韩兢却说:“还不到时候。”
封如故撺掇道:“别呀,韩师哥,等我师兄开窍,朽木头也能开出花儿来了。听我的,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准没错。”
韩兢哭笑不得:“我不是等他,而是等我自己。”
封如故挑眉,疑惑得很。
韩兢哑然失笑。
封如故性情淋漓,纵情人世间,但到底还是不知情爱的年纪。
他这个年岁的人,只晓得一往无前,觉得假若喜欢一个人,就该劈头问一句“你可愿嫁我”,不愿意,就是潇洒放手;愿意,便能轻易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
韩兢有自己的想法。
他说:“伯宁是月亮,我不愿只在水中望着他的倒影,也不愿站在原地,等他向我走来。我愿搭上一座天梯,一步步走向他,直到与他同为月辉。”
韩兢想,封如故未必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封如故迟疑了。
想明白这话中之义,他又觉得不可思议起来:“……韩师哥难道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兄?”
韩兢温驯地点一点头。
“可在我们看来,你们实在是相配得很啊,‘竹花双璧’之称,也非是作假。”
“那是世人眼中所观。与伯宁相比,我剑术有缺,道心不粹,太过世故,。”韩兢慢慢道,“……如故,假如有一天,你当真喜欢了一个人,会想,他是多么的好,而我自己,却是一身风霜,处处留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