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封如故不会对他讲。
不是不想讲,是讲了没用。
将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子,又穿了如一带来的衣物,封如故向如一耳语了几句话,拾走被如一扯断的衣带,妥帖放入怀中,才慢慢晃出了房门。
刚走出小院,一处花荫里便传来了常伯宁的声音:“如故,你过来。”
不等封如故应上一声,常伯宁便转身入了花荫。
封如故知道常伯宁已经撞破他藏在如一房中之事,也知道师兄不会刁难自己,索性一摇三晃,跟得慢吞吞的。
在一丛绿藤下见到常伯宁时,他正从脚底下的一块白玉砖走向三尺开外的另一块,站定后驻足片刻,又迅速转回。
封如故看他这么转了四五圈:“师兄,你在干嘛呢?”
常伯宁抬起头来,软声道:“我在生气。”
封如故刚发出一声笑,常伯宁便叫了停:“不许笑。”
封如故马上双手捂住嘴,连连摇头,以示乖巧,只是掌上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是弯弯的笑意。
常伯宁走到他近旁来,正要问话,封如故便又嬉皮笑脸地去夺他的眼纱:“师兄——”
没想到,常伯宁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静静望着他。
他说:“……我其实抓得住你的。”
每次,他都抓得住。
他只是喜欢陪封如故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罢了。
封如故马上拖长了声音叫苦:“疼——”
常伯宁吓了一跳,松了手,撸起他的袖子,眼见他腕上青青肿肿,急得腔调都变了:“这……如何这样严重?”
封如故吐了吐舌头,粉色的舌尖贴着唇活泼地一探,轻易就能勾起人的怒火,叫人恨不得揽过来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