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年幼时,随义父行走红尘,在年少时,在寺院听悠悠晚钟,他在经书里看多了“欲”之一字,却不知它究竟是何滋味,引得世人痴狂若此。
如一尚不懂“人之常情”,昨夜待封如故就已是敲骨吸髓,若是懂得……
如一惊觉自己自己在想“以后”,登时心神大乱,只顾低头取下那串造孽的红豆佛珠,表面冷静自持,心中兵荒马乱。
他说:“我不是出自本意。”
……然而连这话也不是出自本意的。
如一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更觉心慌。
“你当然不是出自本意的。”封如故说,“你中·毒了。”
如一沉吟。
要不是手疼,封如故真想敲一记他的脑袋:“你自己中招了自己不知道啊。”
如一说:“我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失控。
如一又说:“我在想,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中了毒。”
这下,换封如故沉默了。
师兄来时,青阳派显然是太平一片的。
基本可以断定,这一夜,发疯的只有如一一个。
二人到山中后,如一与浮春、落久、海净他们一同行动,他们三人安然无恙,而如一,只是比他们多用了一碟素果和几十杯酒。
问题是,丁酉派入的人没有特地针对如一、非在素果中下·毒不可的道理。
这么一来,问题便只能出现在酒上。
酒里若真是有毒,定是早被封如故身上的七花印以毒攻毒,化消殆尽。
不过,这样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