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蛊效发作,只需三个时辰。
至于那替他挡酒的秃驴,全当他倒霉吧。
……
封如故不胜酒力,被桑落久搀入房中,一觉睡至月悬东天之时。
两个多时辰未能进上一滴水,他觉得口渴难忍,起来倒水,却在窗下瞥见一道站得笔直的影子。
封如故推开窗,见到了如一。
他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
封如故望着他被夜露浸湿的肩膀,省略了“大师”的称呼,单刀直入地问:“你待在这里,有几个时辰了?”
如一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打诳语,最终还是决定不在一日之内破上两戒:“一个时辰有余。”
封如故心中疑惑:“大师有何事呢?
如一眸色复杂,似是犹豫是否该问出口,又似是后悔自己不该来此。
在封如故饶有兴趣地打量他、猜测他多久之后会拂袖而去时,他听到了如一的声音:“……疼吗?”
如一的指尖随着这个问题起了些粟,但他攥紧了手指,将自己想问的问题勉强补全:“十年前,可疼吗?”
封如故有点痴了。
他回过神来:“你……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有余?”
如一偏过头,尽力平静地重复:“一个时辰有余。”
封如故:“只为问这一句话?”
这下,如一用了良久的时间沉默,才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鼻音:“嗯。”
如一白日里熬了过去,没让那试情玉的邪术发作,本以为无恙了,孰料那邪术与酒相遇,竟毫无预兆地在夜间发作起来,折腾得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