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两人其实已经贴身抱过了,本无什么忌讳。
然而听他这样说话,如一又轻易陷入了微妙的、羞而微恼的情绪中。
封如故的语气这般水到渠成、自然随意,谁晓得他还对谁提过多少次这样荒唐的要求?
如一冷硬着面孔:“云中君,请自重。”
封如故已经痛得有点受不了了,指尖已深深陷入床褥中去,提出如此要求,也只是想叫如一受不了自己的孟浪,早早出去,免得自己忍不住疼,在他面前失了态。
眼见如一果然有了不满,封如故目的达成,心中却难免有些悲凉。
……他就这样厌憎我吗?
这样想着,封如故自嘲地一哂,侧过身去,轻声道:“……那麻烦大师叫落久进来吧。”
如一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在封如故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时,一双臂膀不由分说地将紧裹着暖被的他从床上抱起,搁靠在膝盖上,自后拥住他的腰。
封如故低头看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不自觉抬眼望向他。
二人沉默交视间,封如故竟然心念一动。
……当初的那个孩子,都长得这么大了。
但相比于心思一荡的封如故,如一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毫无情绪:“云中君,这样抱着可有好些?”
……平静的话音,却掩不住他烧得通红的双耳。
封如故疼得双眼模糊,自然是没注意到这点,只为了如一的这点冷冰冰的温柔而受宠若惊,往后蹭蹭,得寸进尺地撒娇:“抱紧点儿。”
如一不满地拧了拧眉,但他的眸色在不自觉间已然柔和了许多,抱住他的手也紧了一紧。
他说:“安心留在此处,把身体养好,我们再走。”
封如故夸张道:“竟能得如一大师一声‘我们’,这可真是殊荣,封二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