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灵……”
罗浮春吃了一惊,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涌上。
为着一个魔修……真的值得如此吗?
房中沉默良久,直到有沙沙的细雨落在窗棂上,几人才不约而同看向窗外。
时近夏日,雨往往来得毫无预兆。
在扰人心乱的雨声中,罗浮春总算注意到了一个重要的疑点:“师父,黑衣鬼面若真要杀你,怎么只会派练如心……和一个魔道来?”
封如故反问:“你怎么想?”
罗浮春怕自己又说错,因此措辞显得格外小心:“文始山的事情,还有练如心的事情,若是分割开来,徒儿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两件事先后发生,叫徒儿不得不多心:那鬼面人的目的,好似并不为杀人而杀人,而在……”
说到这里,罗浮春顿了好久,用以斟酌言辞。
他认为自己这样想很是大逆不道,且有为凶犯开脱之嫌,但还是忍不住道:“……在于揭道门弊端,挖世间痈疮。”
道门杀人案发生时,不管佛门还是道门,都是一头雾水。
被杀之人间毫无瓜葛,门派各异,修为不同,身份地位也是有高有低,除了有唐刀断喉这一特征之外,谁也找不出他们之中哪怕一丝一毫的共性。
后来,所有受害之人的尸身,在地图上构成了一个“封”字。
罗浮春亲眼见过封如故推断的全过程,自然认为,是师父和某人结下了仇怨,那鬼面人是冲着师父来的。
他们下山追查,结果,文三小姐之死,引出了文始门挟持魔修牟利的事情。寒山寺僧人之死,又引出了水胜古城潜藏的天裂危机。
发生过一次,可能是巧合;发生过两次,就不一定了。
再想想鬼面人那句“道已非道”的留言,罗浮春开始觉得,这背后谋划之人,或许真的别有深意?
“……‘痈疮’。”封如故笑了一声,“哈,这个词用得好。”
罗浮春今天说了不少混账话,伤了师父的心,现在听见封如故这样说,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找补道:“师父,我不是说道门不好,只是这几十年来修道之风盛行,入道之人良莠不齐而已。杀人总归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