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老板该不是想要袭击阿尔冯斯而不得结果被对方正当防御地打昏了吧,但愿对方不会因此给斯塔克工业邮寄律师函,她觉得托尼完全有可能在醉酒的时候干出这种事来,毕竟有曾经作为派对动物的人生经验在先。
佩珀谨慎地问道:“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阿尔冯斯先生,托尼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失礼的话……话说他现在是昏倒了吗?”
“他睡着了,我用了催眠术,这种简单的魔术用不了我多少魔力量。”
沉甸甸的重量裹挟着酒精味儿砸在身上,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阿尔冯斯并没有觉得有多冒犯:“这是我的问题,一般来讲,我们的策略倾向于不应该让魔术师以外的人知道太多神秘学的知识,也有考虑到会导致产生这种精神焦虑的原因。”
“——造成了太多的困扰,我很抱歉。”
佩珀眨了眨眼睛:“我想托尼是不愿意听到这种道歉的,他一直都坚信钢铁侠无所不能。”
这两个家伙的沟通能力果然都不怎么样,佩珀想,而且完全都没有get到对方想要表达的具体内容。而且阿尔先生真的很有行动力了,从灌醉奥姆麻醉索尔开始,每一件原本应该很和平的事情解决起来都显得简单粗暴,这么一想催眠术真的已经足够温和。
总不至于让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负责搬运托尼,佩珀走上前去想要搭把手,结果两人有些无语地发现,托尼临到睡着还死死攥着阿尔冯斯长袍的一角。
佩珀:“……”
她观察着阿尔冯斯若有所思的表情,十分担心自家老板的人身安全——就她对阿尔冯斯的了解,对方完全干得出来先无痛脱臼把对方的手拽开再正骨修复这种操作的。
而阿尔冯斯只是看了看,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在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某人眉心轻轻一点。
Supernatet
魔力流淌至指尖,伴随着这一句咏唱,托尼·斯塔克轻轻漂浮起来,拽着那一小截衣摆,就像是宇航员飘在空间站里。
金色的传送门自地下实验室徐徐展开,门对面是那间阿尔冯斯住了好几天的房间,薰衣草花束生命力养生地绽放在窗台上,显然得到了良好的维护。
佩珀·波茨审时度势地看了一眼传送门,弯起了嘴角:“那么就拜托您了,阿尔冯斯先生。”
*
睁开眼睛,托尼警觉地感到周围的房间很不对劲。
并非是白炽灯的亮光,而是窗外的自然光,夕阳西下将整个房间镀上夕辉的暖色。
病床虽然宽敞但毕竟是个单人床,两个成年人挤在一起显得格外拥挤,阿尔冯斯靠着靠枕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小半截身子都耷拉在外面,他自己一只手还攥着对方的一截衣服。
托尼:“……”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丁点宿醉之后的头痛。
但是如今的场面也已经够尴尬了——醉酒时的那一通发泄并非毫无印象,他还记得自己揪住对方的衣领大放厥词,如今看到炼金术师表情一派平静地靠在身边,托尼难得觉得有些心虚。
他掏出手机,在屏幕里打字:我印象里醉酒的那些混乱不是幻觉对吧?
Sir,您需要调出实验室的录像吗?
智能管家回答道。
托尼:……
不,不用了。
酗酒导致的情绪爆发显然板上钉钉,而且他肯定是被魔术治疗过了——胃痛得到了明显缓解,按照斯特兰奇的说法,阿尔冯斯现在应该避免使用任何魔术才对。
意识到这样的事实让他有点垂头丧气。
——又被帮助了。曾经的阿尔冯斯在他的印象当中几乎没有死角,他甚至还抱怨过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人帮忙的弱点,可是如今知道了对方并非那么无懈可击之后,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他没办法解决那些难题,而这些危险正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对方的生命和灵魂。
正在心里紧急反思着,阿尔冯斯眼睫毛微微一动,睁开眼睛转过头来:“醒了?”
托尼:“……”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秒,几乎同时开口:“抱歉。”
“魔术师的世界本身就比较……超乎常理。”
阿尔冯斯斟酌着语气:“就像亚茨拉斐尔曾经担心的一样,你其实没必要担心这些魔术世界的危机,过去的几千年里人类一直都面临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世界依旧还在顺利地向前运行,这就说明魔术师们的策略还算好用。”
托尼皱起眉毛:你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之后斯特兰奇会接过至尊法师的工作,直到他找到自己之后的下一任继承人为止。如果你仍旧为此感到不安的话,我可以帮你屏蔽掉关于黑暗维度的一切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