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坤面无表情的冷声提醒道:“皇后,有句话说得好,迟则生变,本太子还是劝你早点行事比较好。”
“变?”
皇后得意的大笑着:“如今天下尽在我手,变能变到哪里去?灏弘冶囚在慎刑司,明日本宫便把灏弘仁也送进去,有能力继承大堰国国统的,也只剩下我儿弘德了。”
“皇后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本太子还是要提醒皇后一句,依本太子对林溪的了解,她是不会无情无义的抛弃灏弘冶的,眼下她去上京城怕是目的不纯。”
自林溪跟灏弘冶闹掰开始,他心里便开始产生疑问了,林溪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以前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为灏弘冶提供金钱,如今灏弘冶成为了太子,又怎么会因为金钱上的事情而跟灏弘冶闹掰。
后来,灏弘冶进了慎刑司,林溪却连夜逃去了上京城,还跟灏弘德示好,这不是林溪的作风。
皇后如今信心膨胀根本就没把慕容元坤的话放在眼里:“太子多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林溪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女子,眼见着她的靠山到了,岂能不慌,岂能不寻找下一颗大树?能一下子为我儿拿出六千万两,还不能表达她的心意吗?”
“六千万两对别人的确是笔巨款,可对林溪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皇后还是不要被那些钱财迷了眼睛的才好,林溪此举必还有别的目的。”
慕容元坤绞尽脑汁计划了这么久,可不想被一个膨胀了的女人坏了自己的事。
皇后略带不耐烦的看着慕容元坤,伸脚将灏天穹踢倒在地上,略带怒气的看着慕容元坤:“东汉太子,这是本宫的事,亦是我们大堰国的事,您还不是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了。”
皇后如此,慕容元坤的脸色也是阴沉的可怕,他愤怒的甩手:“很好,那么皇后也不要忘了答应本太子的条件。如若不然,对皇上施蛊,那可时灭九族的凌迟之罪。”
“太子放心,本宫的话一言九鼎,答应太子的条件,自然会一丝不差的办到。”
“那便好,最后提醒皇后一句,有些事要快速进行了,我看你们皇上的身体开始反噬了,怕是撑不到两个月。”
慕容元坤说罢,带上头上黑色的斗篷,在一名宫女的带领下,从后门悄悄离开。
不到两个月了,没想到灏天穹的身体这般不中用!
皇后心里气急,又狠狠踹了灏天穹一脚:“没用的东西!”
她还未过足当皇上的瘾呢,这种只手遮天唯我独尊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迷恋了。
林溪和白寒刚回到堰烐城,便听到一个既在他们意料之中,却又让他们倍感震惊的消息。
因为刘贵妃给皇上下药的事情曝光,人证物证聚在,灏弘仁被打入了慎刑司,而刘贵妃竟被削去头衔,赐予断香之罚。
而刘贵妃的父亲刘枢密使也因此降罪,被满门抄斩,连一皇商的刘司南也未能幸免,手持圣旨带兵抄府灭门的,正是皇后的哥哥禁军首领戚风怢。
断香之罚,旁人不晓得,白寒是知道的。
他可是曾用断香成功熏退敌军的,那股尸臭之气,他只闻了千分之一,如今想来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
更何况,被罚断香之刑,是要将这断香放入食物之中,强迫让人服下,然后被罚人在每日的翻江倒海的呕吐之中,食不下咽日复一日的活活饿死。
虽然,林溪对三皇子无感,甚至是之前还是有些恨意的,毕竟他差点杀死了自己和相公。
可如今听这他此时悲惨的下场,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心酸。
这就是生在皇家,既使前一秒还在呼风唤雨享尽荣华,下一秒便可能坠入无边无尽痛苦的深渊。
灏弘仁这一党,是彻底废了。
林溪忽然觉得,她临走之前给灏弘德送去的那六千万两的银票,是何其聪明,何其的未雨绸缪。
因为三皇子一党的人,皇后抱着铲草除根的态度,贬罚了个遍,轻者降官,重者流放,而那些支持三皇子的皇商,也几乎别灏弘德敲诈了个干净,净身出堰烐城。
而如今,即便是街边的商户,也都感觉到了堰烐城此时是风雨飘摇、血雨腥风,连叫嚷声,都不似以前欢乐热情,仿佛是乌云压境一般,让人有些恐惧的难以窒息。
不过越是这种情况,林溪的生意,越是火爆。
如同之前的三国围剿,大家把情绪和希望就寄托在喝酒之上了,如今也是,气愤越是紧张,大家伙越是难以排遣发泄,林溪的果子酒卖的越好。
那些本就没有竞争资格的皇子们,此刻也是尽量的让自己隐身起来,如今夺嫡的灏弘仁和灏弘冶都入了慎刑司,他们这样没有权钱的皇子,在灏弘德的身边,就好似一只蚂蚁一般,只要灏弘德动动手指,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们几乎变成了自囚在府的人,没有特殊情况,一定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邸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求生。
灏弘德听闻林溪回来了,竟特意来了逍遥侯府,说是给林溪备了薄礼,便算做给她接风了。
当然了,他的目的可不止于此,在他进入逍遥侯府起,他的侍卫便开始观察整个府邸的人,有名正言顺借口入厕在府内闲逛的,也有在暗地里每间房子查探的。
为了配合灏弘德,林溪特意让府中的侍卫对灏弘德的人留了空隙,让他们足以查探清楚每间房每个角落的情况。
林溪知道,灏弘德是不会这么快便真的相信自己投诚的,所以在她回府之后,一定会来看看自己到底带了什么回来?
灏弘德的护卫巡视一圈回来,并无发现什么异常之处,灏弘德这才笑着起身要离开。
不过临走之际,又暗示自己马上要被立为太子,在此之前有许多事情要打点的。
林溪聪慧,哪能不明白灏弘德的话里的意思,于是笑着回屋拿出了四千万两的银票,给灏弘德凑了一个整数,一千千万两。
并且又讨好的说了许多恭贺灏弘德的话,并且谄媚的笑着,让灏弘德以后多多照拂自己。
灏弘德见状,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拿着银票离开了,而他走后,林溪的脸便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