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被恶犬咬伤的腿,不停的往外流着血,不一会儿,她的裙摆就被鲜血染红了。
那浓重的血腥之气,让恶犬越发的疯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血色的裙摆,仿佛是在寻找时机进攻。
而林溪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握着木棍的十指,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似乎是忍受不了诱惑,那恶犬后腿了两步,接着便疯狂的扑向林溪,而林溪则快狠准的对这恶犬击打,恶犬扑了几次,只用爪子划伤了林溪的手臂,但锋利的牙齿,并未能靠近林溪。
而林溪也成功的打中了恶犬几次,惹得恶犬一阵狂吠。
一人一犬来回许久,恶犬累的气喘吁吁,而林溪被激发出来的潜能,也有些支撑不住自己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腿脚发酸、手臂已经没了力气,握着木棍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她不行了,她撑不下去了。
此刻恐惧、无奈和绝望,狠狠冲击着林溪的心,让她的眼里不知不觉的含满了泪水。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倒下,马上就要成为恶犬口中美食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打架之声,还有兵刃相接的乒乓声。
“小溪,你在里面吗?”
是白寒急切和不安的声音,在听到白寒声音的那一刻,林溪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没有任何的回答,说不出任何话,唯有痛彻心扉的失声大哭。
而白寒,自然是听到了林溪的哭声。
“小溪,别怕,我来了。”
白寒声音刚落,咚的一声,钉着的房门被一剑劈开,房门应声而落,白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林溪的视线里。
那恶犬借林溪分神的功夫,再一次向林溪扑去,白寒的宝剑扬起,那恶犬便瞬间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瞪了几下脚便没了气。
哇……
林溪崩溃大哭,心里所有的委屈、恐惧尽数发泄了出来,而内心的恐惧让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腿上和胳膊上的疼痛。
白寒瞬间红了眼,他飞快的将林溪抱在怀里,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裙摆,飞一般的离开了柴房往医馆跑去。
他的娘子,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发誓要保护的人,为何总是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白寒内疚、自责、气愤,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在医馆里,大夫简单的看了一下伤口,小心的包扎之后,让他们回府去把被血染了的衣服换下来,再看看身上还有无其他的伤口。
他配些草药,一会再去白府看诊。
不知为何,林溪虽然哭了一路已经累的哭不出来了,可眼睛里的泪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默默的流个不停。
越是这样,看的白寒越是心痛。
回到白府的时候,护国公夫妇,大将军夫妇都已经在白府里等着了。
当她们看到林溪身上的血渍,还有林溪哭肿了的眼睛,虽然没开口,却泪水止不住的流,便知道此番林溪受了多大的委屈和伤害。
白寒的脸面如死灰,后牙槽从始至终就未松开过,林溪的眼泪犹如一道利刃,滴滴割在白寒的心头上。
林溪怕狗,他是听她说过的。
而那些人,竟然把她跟一条恶犬关在一起。
他看得出来,他找到林溪的时候,林溪已经没力气了。若是他那时没有赶到,那恶犬扑在她身上……
他不敢想,看到林溪被恶犬咬伤的小腿,还有被犬爪抓伤的胳膊,他就恨不得杀了些人。
白寒接了温水,帮林溪褪去带血的襦裙,用手帕轻轻的擦拭受伤的地方,唯恐弄痛了她。
一盆清水,擦了几下便变成了血水,想到大夫包扎的时候,有些被转抓伤的地方露着森森白骨,他的手便止不住的颤抖。
换了几盆水,才将身体擦拭干净,白寒拿来干净的衣服给林溪换上,而林溪的身体仍然在不自觉的颤抖。
“对不起……”
白寒哽咽的将林溪拥在怀里,冰冷的吻吻在林溪冰冷的额头。
林溪还未缓过劲儿来,双手使劲抱着白寒,紧紧贴着白寒,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仿佛这样才真的安全了。
护国公夫妇和大将军等人,都没敢去打到白寒和林溪,他们需要时间平复。
护国公夫妇一边心疼林溪,一边怒火中烧,上次外孙子外孙媳妇远在上京城,他知道的晚没能阻止也就罢了。
可这次,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丫头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若是咽下这口气,就不是护国公!
护国公气的脸色通红,看了一眼升成雄冷声道:“给我备马车,我要进宫。”
升成雄也早就窝着火了,所以,便立刻让人去备车,父子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往外走去。
没想到,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慕容元坤。
慕容元坤也是紧赶慢赶的,可当他赶到的时候,白娘子已经被救走了。
汉蜀布庄内的柴房内,只剩下了半只死犬,脑袋已经被人取走了,布庄的伙计,因为阻拦找人也被打的不轻,有的也爬不起来被抬到医馆了。
他赶到医馆,听闻看诊的大夫说了白娘子的伤情,知道这下祸事闯大了,便拉着慕容天菱直奔白府而来。
护国公和大将军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有理会东汉的太子和公主,作势就要上马车。
慕容元坤匆忙的拦住护国公,满脸内疚和自责的看着他:“护国公,您这是要去那里?”
“我外孙媳妇无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伤害,难道老夫连讨个说法都不行吗?您贵为东汉太子,老夫不能拿您如何,可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求皇上给老夫个公道!”
护国公怒色满满的看了一眼慕容元坤,随即便要转身。
“护国公请留步。”
慕容元坤往前一步拦住了护国公的去路,而升成雄却挡在慕容元坤的面前,一脸严肃,口气里也带着浓浓的愤怒:“怎么?东汉太子连我们求皇上主持公道都不许吗?这里是大堰国,我们的亲人无缘无故遭此横祸, 难道我们要打碎了牙齿活血吞?”
“自然不是,此事的确是小妹有错在先,亦是本太子未能约束好小妹,才让她做出如此伤害白娘子的事。我们是来跟白娘子道歉的,还望护国公和大将军看在东汉与大堰国的友邦之情的份上,能够原谅我们,我们愿意做出补偿。”
慕容元坤满脸真诚的道歉,可护国公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