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分为三环,最外环是平民居住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大的领域,北边和南边各有一处军机营的分营,中环也有两处,而内环基本是各处办事机构和一层管理官吏的地盘。
楚枫勾画着地图,思索着。这诺大的城,复杂的结构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关键还没有黑夜,所谓的休息时间不过是靠路上的打更人传报。
想着想着,那股跟踪自己的气息又在附近,楚枫悄无声息的走到窗边,手中剑气凝聚,伸手一拽,爆发的气劲将窗户连带着那人一起拽了进来。
那人摔落在地上,刚翻过身,一把漆黑的剑正对眉心,咆哮的剑气在他额头划出一条血痕。
“是你?”正是楚枫在城外林子里救的那个黑衣人,不过他似乎是换了套便服,半边面具罩着脸的下半部分。不过凭借气息和眼神,楚枫还是能轻易认出他。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没有人会无端出手救人,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说了我和军机营有仇怨。”楚枫无奈摊手,自己最近遇见的人怎么都是脑子有毛病的。一个柴非,一个花染,现在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
“我觉得你倒是很像军机营抛给我们的饵!”那人冷笑一声,楚枫却是皱起眉。
“你们?”房间的各处门窗,一道道身影掠入,手中的短剑齐齐指向楚枫。
“二十人,你们可真敢往我这房里挤。”楚枫知道现在算是正常时间的晚上,大多数人还是按着打更人的时间传报休息的,他们敢来这么多也无可厚非。
“军机营抛出的饵?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我现在可只是知道你恩将仇报了。”楚枫红龙之眼掠过所有冲进来的人,实力多在五诀左右,干脆将剑收起,撑手而立。
“你真不知道?”那人迅速爬起身,后退数步。
“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你们是群什么人,让你们领头的下来和我谈。”楚枫一脸地无话可说,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房里的一群人依旧没有收起剑,一道身影从之前被楚枫拽下的窗口窜入,稳稳地落在楚枫面前。
“阁下在城中登记的名字是假名。”站在楚枫面前的人削瘦,如同竹竿一般,声音低沉,吐字却异常清晰。
“的确,真名不方便透露。”楚枫看着那暗金面具里的褐色瞳孔,承认道。
“登记的是幻夜城,这不是你的家乡,应当是你较为熟悉的地方。据我们所搜集的情报,和你杀死那几个军机卫的剑术。所以……”
“所以你能得出什么结论?无论你得出什么,你的结论没有告诉这些人,而我刚才若是出手,你这些手下都要死。”楚枫目光冷冽,他向来讨厌有人把自己探查的一清二楚,这就跟自己脱光了站在大街上没有两样。
“哼,区区五诀中乘,也敢这么和大人说……”那个半步六诀的人话还未说完,楚枫的气势轰然爆发,拎在手里的堕天冥神剑轻鸣,压抑不住的剑气在房间里肆虐,一群人身上飘血,踉跄着后退。
“楚枫先生可消气了。”面具人的眼神古井无波,声音不卑不亢。
“还好,希望你的手下下次不要那么鲁莽。”
掩着身上伤口的一群人神色错愕,一方面是因为楚枫突然爆发出的恐怖气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楚枫这个名字。
用妖剑之力抹杀了数个军机营剑圣和高层花千惠的魔人,传遍各地的龙侍之祸,逼迫蓝光用出秘境七枪,楚枫这个名字,就是军机营死敌的象征,
“我本人对楚枫先生还活着并拥有理智这件事情,也是很惊讶。”面具人撇了一眼桌上圈画的地图。
惊讶?你那双死鱼眼里我可看不到些许惊讶。
楚枫坐在椅子上,淡定地喝了口茶。
“刚才的行为还请见谅,我也是看到那把堕天冥神剑,才能完全确认。”
“无妨,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应该没什么高官打着和军机营作对的打算。”楚枫再扫视一眼,目光如炬。如此专业的训练,绝对不是从各处招揽的野路子,再加上这面具头领说话的严谨,让楚枫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是皇帝手下的?”楚枫这样问道。手下和面具人都是面无表情,关于保密这一块的确是滴水不漏。
面具人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反手攻击自己的利剑,帝国不需要。”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一块石头从他掌心落下,化作一滴水,溅落在地上,旋即整个房间荡起波纹,窗外的声音被完美隔绝。
“禁空之石,里外的声音相互隔绝,可以好好和楚枫先生谈谈了。”
“要摧毁利剑的,往往是握着它的人,很明显的事实,难道军机营不知道?”楚枫笑了笑。“还是你们觉得,蓝光是个傻子。”
“蓝光早就知道,自陛下大赦天下,林飞烟官复原职,那只老狐狸就明白陛下已经容忍不了军机营。”
“那就偏要挑这个时候动手?”楚枫看向北边,战争还刚刚开始,自己对军机营出手自然是影响不了战役,军机营的人又不用上战场。
可皇帝乘这个时候表态太不理智,内政可还需要维持,一旦军机营与皇帝起了抗争,那可是内乱。
“陛下也不想如此,可据我们的证实,蓝光与敌国高层有交互,十分密切。”
楚枫皱起眉,问道:“你们有把握,这种战时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不过是个江湖人,修武者,和军机营闹起来也就是被追杀,皇帝可不同……”
那可就相当于一个人要掐死怀里的毒蛇,还得应付扑过来的老虎。
“楚枫先生可还记得那时城主选刺杀你的刺客?”面具人突然说起这话,楚枫有些不解。
“刺客和蓝光相继出现,而那刺客使出的剑招和藏匿之术不是帝国修武者的,而是敌国皇室斥候修习的秘术。”面具人拿出一块焦炭般的东西,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完好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