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听到她那句“我也绝不独活”,心里很是感动,但却也不太相信,问道:“我那时真的那样?”
赵飞雁哼了一声,噘起小嘴,说道:“你若不信,这就去问虎卫军!”
楚枫哪里好意思问,不过对于敖晃之言,倒是信了七分。
敖晃说道:“是了,你那时的状态就是‘修罗境’。”只有神州的阿修罗一族,才能变身修罗境,一旦入境,阿修罗本人变得极其残忍噬杀,直到精疲力竭才能收回。只不过那修罗境都是可控制的,绝不会丧失理性,似楚枫这般六亲不认的,敖晃还真没见过。敖晃与阿修罗王关系甚好,两人常在一块喝酒,所以他能这么了解。
至于赵飞雁,敖晃只说她和一位龙女生得一模一样,正是敖晃龙弟的小女儿,敖晃的亲侄女,对于这两个人来到这里,敖晃怎么也想不通。他当时是因为机缘凑巧,才得来到,只是这机缘并非人人都有,千万人中也未必有一个,倒是让那北海龙族占了两个,倒是稀奇。
敖晃抚须,对楚枫说道:“我在这里并无亲人,能遇到侄女,真是老天怜我,然后我见你根骨极佳,本想收你为徒,但你和侄女既有婚约,将来迟早与我是一家人,可算是我的侄女婿,倒也无需收徒了。”
谁知楚枫却道:“龙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必然大有人在,你怎知她就是你侄女?”赵飞雁睁大了眼睛,也想知个所以然。
敖晃哈哈一笑,说道:“你二人可瞧好了!”说罢,口吐龙息,向赵飞雁吹去。
只见她遍体生鳞,头上长角,赫然变成了个龙女。敖晃又道:“你后背上是不是有个龙纹?”赵飞雁奇道:“没错,那龙纹栩栩如生,夜里还会闪光,自我生下来就有,我母亲还在奇怪,只当我是天选之人。可没想到我竟是条龙!”顿了顿,又道:“可我的确是爹妈生养的,又如何是神州大陆之人呢?”
对于这个敖晃自然就不知了,他瞎猜一气,只说赵飞雁是投胎转世而来,可要说是投胎,未免也投得太远了些,阎王爷似乎管不到这里。其实敖晃还真是瞎猫碰对了死耗子,楚枫二人竟都是转世而来,只不过二人没过鬼门关之时,魂魄飘飘荡荡,遇到了个黑色的大洞,都被吸了进去,再醒来时,二人都已四五岁了。
敖晃笑道:“你吐一口气试试。”
赵飞雁应他之言,深吸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竟吐出一团火球,楚枫大奇,便连赵飞雁自己都是又惊又喜,只听敖晃说道:“神州龙族,善水善火,你玩火就如吃饭睡觉一般,这是本能。”当下又教了赵飞雁降水之法。只是赵飞雁修为不高,只能召来一块小乌云,落下的雨滴能把楚府都罩住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敖晃又瞧了瞧楚枫,说道:“我知你是刚猛一路,但与我的风格却颇为不符,教你什么我倒要好好想想。”他龙族天生神妙,就算没有名师指点,也可靠着水火之功称霸一方,那自然就不用学什么武学。但楚枫的修为是一点一滴练上去的,想打破天人之隔,也只能是以武入手。
赵飞雁玩得正欢,忽听屋外一人说道:“不请自来乃是恶客,二哥不会怪我吧!”楚枫闻声大喜,激动地说道:“难道是……”随即回头看去,正是轩辕辽!
轩辕辽信步而行,走进屋中,抱拳说道:“二哥安好!”
楚枫哈哈大笑,连忙叫他坐下,说道:“咱们兄弟客气什么?”他命下人端来热茶和糕点,递到轩辕辽面前。
轩辕辽也不客气,嘴中作声,哼哼唧唧,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口渴了就喝口茶,吃相极其不雅。赵飞雁见状,哈哈一笑,问他:“三弟这是饿坏了呀!”
轩辕辽点点头,又低头去吃糕点。楚枫见他饿了,又命厨房煮一盆面,切一大盘肉,再烫一壶酒。过不多时,下人把这些都端了上来,轩辕辽两眼放光,抢过就吃,不过一炷香时间,那盘子和盆都已空荡荡,只那酒还剩下半壶。他打了个饱嗝,一抹嘴巴,长舒口气,楚枫见他热泪盈眶,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之色,不禁哭笑不得,问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名将山庄闹饥荒了吧?”他这句自然是玩笑话。
哪知轩辕辽怒喝一声,一拍桌子,登时击得粉碎,他说道:“二哥提也休提,这事说出来太过羞耻!”
楚枫大奇,但毕竟他不愿提起,自己却也不好多问。楚枫不问,赵飞雁却是好信的主儿,她嘿嘿一笑,说道:“你二哥不提,二嫂却要提,你且说说是怎么了,说不定二嫂就能帮上忙。”
楚枫见轩辕辽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他与赵飞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这时轩辕辽扭头一撇,见左首边坐着一位老者,苍髯白须,目如冷电,人虽老,却颇有老骥伏枥之意,轩辕辽当下起身,抱拳一礼,说道:“这位是……”
楚枫介绍了敖晃,轩辕辽笑道:“原来是大伯,晚辈刚才吃得着急,这才瞧见,勿怪!”岂知敖晃怒哼一声,转身离去。他这一哼用上了法力,只震得满屋人胸闷欲呕。轩辕辽一惊,心道:“这人要杀我便如砍瓜切菜!”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何时惹怒了敖晃,这种实力的高手总不能因为没瞧见他就大发雷霆。
楚枫也是疑惑,连忙赶出去,握住他手,赔笑道:“大伯,这位是我的好兄弟,他这人向来大大咧咧,有冒犯之处大伯不要见怪。”
敖晃哼了一声,说道:“我心眼倒也没这么小,不过我见这小子就讨厌,他是迦楼罗,专吃龙的!”他吹胡子瞪眼,一转身,愤然走开。
楚枫哭笑不得,只得与轩辕辽说清楚。那轩辕辽倒也没多想,径自喝起酒来。
谁知赵飞雁见敖晃走了,竟又逼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