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知你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是考虑好了本君上次的提议是吗?”
天君佯装淡定的看向晚妆,明知故问。
晚妆冷漠了一笑,并未转身,只是背对着天君。
“日前听闻东皇钟出现了异动,今日前来便是想知晓究竟是何种原因。”
晚妆并未去管天君再次的提及让她回到天界供职之事,转而是开门见山的询问关于东皇钟异动之事。
天君似乎也未曾想到晚妆会这般的直白,但细细的思量之下却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
眼下天君集合了天界所有人的力量,却还是未曾发觉东皇钟究竟是因何会出现异动。
且那些动静出现也不过只有片刻而已,也未曾有真气泄露,故而眼下天君也只能当作是若无其事。
只不过心中终究还是惴惴不安。
东皇钟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也太过于深不可测,当年父神能够借助东皇钟的力量开天辟地,现在东皇钟便能够毁了三界。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关于东皇钟之事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东皇钟并未出现什么异动,你多虑了。”
天君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决定闭口不言,对于东皇钟之事矢口否认。
对于天君给出的答案晚妆并不感到意外,东皇钟身上的秘密,无论如何对于天君来说都是不可说的。
眼下晚妆询问到此,天君自然会是万般的抵赖。
“是吗?”
晚妆转身靠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向天君。
天君倒也并不感到心虚,他知道即便是昔邪在场,晚妆对于东皇钟之事也有所顾忌,不会什么都说。
且现在他即便是闭口不言,晚妆终究也不会将他怎样,若说是动手的话,那么代价着实有些大了。
“天君当真是将事情推的是一干二净啊,只怕是天君眼下并不知晓东皇钟为何会出现异常吧?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知晓天君将仙界所有的灵魂困在东皇钟之中究竟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晚妆微微的俯身,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昔邪,继而用传音术和天君进行交流。
天君的脸色在刹那之间变得煞白,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之前天君总以为晚妆只不过是知晓他手上有芣苢的魂魄,但现在她竟然连仙界的魂魄都知晓。
天君看晚妆不慌不乱的样子,也知道定然不是在诳他。
只不过天君不知道为何晚妆知晓那些事情,当年天君做事隐秘,本以为无人知晓,但现在却成了一个把柄握在了晚妆的手上。
“你……你……”
天君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晚妆。
昔邪皱眉看向天君,他一向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不知晚妆究竟说了些什么竟然会让天君这般的惊慌。
“我等着你的回复,只不过天莽山上日渐寒冷,我不知道还可以等多久。”
晚妆直起了身子,天君这般的模样让晚妆很是受用。
他以为自己可以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攥在手中,却不曾想也会有今日这般模样。
晚妆越过了天君的身旁,看了一眼昔邪示意他离开。
晚妆知晓自己此言一出势必会让天君坐立不安,他再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不管晚妆是否是真的知道此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天君都经不起这般的刺激。
既然天君不肯告知关于东皇钟的消息,那么晚妆便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天君看着晚妆和昔邪施施然离开的背影,伸手将那放着茶杯的桌子重重一击。
随着天君的掌风落下,那张桌子随着上面的茶具在顷刻之间四分五裂。
晚妆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大的声响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继而笑容扩大却并未停留,大步离开了后殿。
天君极力的克制住心底的恐惧和怒火,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自己之前想过的某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做了。
……
从后殿离开之后,晚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绕了一条路,而昔邪却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晚妆的身后。
天界的人见到晚妆都不可置信,但无人敢阻拦,三千年前晚妆在天界作为战神之际,也是这般横行无忌的,故而眼下他们仿若还是如同三千年前对待晚妆的那般。
只不过他们都很心知肚明的是,晚妆现在已经不是天界的战神了。
晚妆走的这条路恰好路过她之前居住的宫殿,走到门前之际,晚妆特意的停顿了片刻。
但却并未正眼看。
这里和三千年前的装扮还是一模一样,就连门口那个被她打坏了一个角的石狮子都还在。
看来自从她离开之后这里便不曾有人住过。
三千年了,仿若还是昨天,但这里的凄寒她始终都还记得。
顿了片刻晚妆便抬步离开,但昔邪却并未立即跟上去,而是久久的看着这座宫殿。
当初他们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缠绵悱恻的夜晚,那个时候昔邪都差点忘却了他们之间关于身份的那一道鸿沟。
不想再一转眼便是三千年之后。
这里住的已经不再是晚妆,或者说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晚妆。
当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从天界离开之后,昔邪跟随晚妆一同回到了天莽山。
在木屋的门口,晚妆停下了一行色匆匆的脚步,像是终于沉不住气一般回身看向了昔邪。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一路上不管是到天界还是回到天莽山,昔邪都不言不语的跟在她身后,像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一般。
但这样的昔邪让晚妆很是不适应,故而像是她率性询问出口。
“若是我问了,那么你是否会回答?”
昔邪淡淡的一笑,转而垂眸看向了晚妆,红眸之中的情绪有些复杂,晚妆看不真切。
会吗?并不会!
至少关于芣苢的事情晚妆一点都不想告诉昔邪。
见晚妆犹豫,昔邪便也猜到了她的答案,她既然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一力承当下来,那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