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张汉扬没有理会方文然的玩笑,反而朝窗下一个根雕茶台走了过去,反反复复打量起来。
倒不是张汉扬看上了这个根雕,而是根雕让张汉扬生出了很多想法。
根雕最大的缺憾,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老桩,不知道有多少造型奇巧的桩子,被没有发现其价值的农民和伐木者给烧掉或抛弃。
那些根雕艺术家为了寻找合适的老桩,常年在山里探寻的不在少数,但对于张汉扬而言,寻找形态适合的树桩简直太简单了。
别说是现成的树桩,就是活着的大树,张汉扬也能在几十米外感应到树根的分布情况。
凭借异能,张汉扬甚至能刺激大树长出符合自己要求的树根,或者是改变树根的延伸方向和形态,或是让树根生出根瘤瘿疖来。
根雕素来将就七分天成,三分人工,对张汉扬来说,成为一个根雕大师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葫芦谷的园林,是张汉扬的一个梦想,如今有了让梦想变成现实的能力,张汉扬自然想让梦想变得更完美和圆满一些。
如今的园林,景色主要是植物和地形建筑,奇石张汉扬倒是能自己制造,但却不敢做的太过分。
要是被村民看到很多镜月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石,张汉扬怎么解释这种现象?村民以前很少进过葫芦谷不假,并不代表对葫芦谷一无所知。
古韵不足,可以说是园林的一个缺憾,如果在木亭里摆一个古韵盎然的根雕茶台,效果绝对要提升很多。
还有在树屋内,受木屋的结构影响,奇石之类根本就没办法放进去,中小型的根雕却没什么问题。
竹根也是根雕的一种,清理葫芦谷时,张汉扬清理出来的竹根堆积如山,被张汉扬用地气粉碎了一大半,仍有不少堆在石壁下,准备在炖肉时使用。
就是在里面找不到合适的竹根,张汉扬也可以用活着的竹子制造。
山里的大树砍掉可惜,生长速度快的竹子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从根雕这个想法发散出去,张汉扬也可以研究一下石雕,奇石不方便制造,石雕就没人怀疑了吧!还有木雕……!
“怎么!小张看上我这个宝贝了?”
在张汉扬沉思的这段时间,温存明也安排好了,重新走了回来,像张汉扬这种大客户,作为老板,不热情一点也说不过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看到温老板这个根雕,倒是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弄到手的一个老桩,这才走神了。”
温存明这个根雕并不算太出色,要不然也不会摆在大厅里,张汉扬还真看不上。
摆在大厅的根雕,只要价格合适,怎么可能会不卖呢!
特别是像张汉扬这种财大气粗的狗大户,对这个根雕感兴趣的话,很容易就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人家看不上,温存明只好放下,笑着说:
“小张,你不是让我推荐砚台和镇纸吗?咱们到那边去看。”
一品轩作为南丰市最大的书画店,精品砚台自然不会少,四大名砚除了洮砚没有,澄泥砚、歙砚和端砚都有几方。
除了现代精品,温存明还有十几方古砚,只是品相和质地都无法打动张汉扬,最终只买了五方现代名砚。
方文然只是个初学者,所需的东西不多,张汉扬仅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帮方文然全部搞定。
镇纸、篆刻刀和毛刷之类的杂项太多,张汉扬也懒得仔细挑选,较为随意的买了一些。
一品轩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很快就将宣纸之类分量较多的用品装好,就在张汉扬的大采购进入尾声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走进一品轩,对着温存明喊道:
“存明,给我拿十锭月精墨,一刀六尺熟宣,快点!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小张你稍等,我去招呼一下邢老。”
刚走几步,温存明就脸色一变,我靠,店里刚被人扫荡过,哪儿还有宣纸和月精墨啊!
张汉扬可是一下要了两百刀,一品轩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存货,为此他还安排工人去文选阁借了几十刀和两百多锭徽墨。
月精墨是精品徽墨的一种,刚才确实是有的,可是……刚才又被他推销给了张汉扬,别说十锭,连一锭也没有。
不仅是月精墨,连其他成套的徽墨也一块不剩,身为一个商人,面对一个不差钱的客户,怎么能不尽力推销呢!
“天气这么热,邢老你怎么亲自跑来了,这种小事你打个电话,我派人给你送去不就得了。”
“顺路走到这儿,你来愣着干嘛!回去晚了那老婆子又得唠叨我。”
“咳咳……邢老,刚才来了个大客户,把店里的宣纸都买走了,要不你再稍等几分钟,我这就让人去其他店里提,等货到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宣纸好找,但月精墨就稍微有些麻烦了,像这种精品徽墨,中小书画店根本就不会进货,想要调货,几分钟是肯定不够的。
同行是冤家,附近几家大书画店,跟温存明的关系一向不睦,调货也得到几百米外的另一家书画店才行。
邢老是个标准的急性子,背景又硬,温存明可得罪不起。
“全都买走了,我记得你店里的宣纸不少啊!一下买这么多用的完嘛?”
温存明指了指张汉扬:“就是这位小兄弟,不仅是宣纸,连徽墨和湖笔也全包圆了。”
邢老看了一眼张汉扬和方文然,皱眉哼了一声:“又是一个附庸风雅,只会用这种手段泡女人的混蛋,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老头的声音洪亮,别说是张汉扬和方文然,就是隔壁房间的几个人也能听到,停下了讨论书法。
就是脾气再好的人,被人当面骂成混蛋也受不了,更别说是张汉扬,只是方文然的动作更快,直接就冲了过去质问:
“你凭什么说我们买回去就是糟蹋东西,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
“我说是糟蹋就是糟蹋,对你们这种不懂装懂的毛孩子,我这么说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这老头说话这么难听,张汉扬自然也不会客气,不满的问温存明:
“温老板,你这店也算是有些实力的,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来,眼瞅着没几天活头了还跑出来乱咬人,真是不知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