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盛倒没怎么样,季璞玉先激动起来,冲着季芜菁骂了一句,“三姐都被他们姓叶的害死了,你还那么沉默?你是不是人?三姐对你不好么?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三姐对你最好,什么事儿都帮你揽着,现在她死的那么惨,你却不为所动!你是不是还要跟这个男人双宿双栖啊!”
季芜菁没想到他还知道她跟叶澜盛的事儿,脸色一下变了,不由分说一个耳光打他脸上,“我也就看在你是我亲弟弟的份上我今天还来找你,既然你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那行,我现在就走。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三姐死了,不会有人再罩着你,你小心别人秋后算账!”
说完,她便要走,却被人拦住。
她回头看向叶澜盛,说:“叶总?”
叶澜盛抵着头,“事情还没解决,你走什么走?他是你弟弟?”
“不是。”
季璞玉瞪她一眼,而后看向叶澜盛,说:“对!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她这种无情无义的姐姐!车的事儿咱们就别说了,咱们还是说说我三姐的事儿吧,你要不想让我乱说话,就客气一点,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你要是觉得无所谓,那我只能找记者聊,我三姐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她生前对我这么好,我这个当弟弟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晓得你们姓叶的厉害,但我也不怕,我手里有证据,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全部曝光,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个枉法了?!”
他说着,又站起来,气势十足。
季芜菁瞧着他那作死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澜盛神色不变,扬了扬下巴,说:“给他把椅子。”
手下的人拿了椅子过来,季璞玉整了整衣服,弯身坐下来,哼笑一声。
叶澜盛朝着季芜菁说:“你也坐着。”
季芜菁没动,就只是站在旁边,别人拿了椅子过来,她也没坐,眼睛死死盯着季璞玉,恨不能打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叶澜盛说:“你砸我车,就是为了见我?”
季璞玉:“您多矜贵啊,想见一面自然是要有代价的,正常找你你见我么?”
“说的挺在理。”他点了点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钱。”
“多少?”
“关乎你老爹的安危,你觉得值多少钱?”
叶澜盛反问:“你觉得值多少钱?”
季璞玉哼笑,道:“按照你们叶家的身价,还有你老爹的职权,来个一个亿不过分吧?”
季芜菁一时没忍住,几步上前,一掌拍在他头上,“你疯了!”
季璞玉啧了一声,梗着脖子,吼她:“你他妈才疯了!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滚一边去,别给我说话!”
季芜菁没说话,只上手,冲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一张,并顺手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季芜菁你他妈赶紧放手!你再不放手,我打你了!”
季芜菁当然没放,他揪着他的头发,朝着墙壁撞过去。但男女力量悬殊,还没撞到,季璞玉就挣开了,并扬起了手,只是还未等落下去,就被旁边的人给抓住,三两下给摁倒了地上。
季芜菁吸口气,回身走到叶澜盛面前,说:“他脑子有问题,是个疯子,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是听了个笑话,我现在就带他走,你放心好了,他手里不可能有任何东西。他就是想讹你钱。”
“季芜菁你有病是么?!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你他妈在这里放什么屁!我告诉你,三姐的事儿我全部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她还有个风月,那就是个销赃窟!”
叶澜盛:“先把人带出去看起来,一会我会自己找他谈。”
人被带出去。
季芜菁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这人就交给叶总你了,想怎么处置都不需要跟我交代。我虽是他姐姐,但也没有义务给他收拾烂摊子,该讲的我都已经讲清楚,他还要这样执迷不悟,那么后果就要自己承担。他早就该承担后果,只不过他的事儿要是被戳破了,我怕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叶澜盛笑了,“嘴上说不管,我当你这难道不管,这最后一句话还不是在威胁?”
“没有,我只是提醒。”
“提醒的意思是关心我?”
季芜菁不再言语,垂着眼帘,立在那里。
梁问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谁也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知道要干嘛。
刚才已经有人给他汇报了情况,砸车那人是季芜菁的弟弟,人暂时扣下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梁问过去,同季芜菁打了个招呼。
季芜菁礼貌的回了个笑。
梁问坐下来,问叶澜盛,“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他耸肩,指了指季芜菁,说:“她赖着不走,不知道要干嘛。”
季芜菁闻言,立刻道:“抱歉,打扰你了,我现在就离开。”
说罢,她便匆匆离开。
叶澜盛也没拦着,只是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视线。
季芜菁回家,刚到小区门口,一辆车子便朝着她开过来,用一种很不客气的方式拦住了她的去路,车身堪堪从她身侧擦过。
幸好她反应快,不然指不定是要撞上。
车窗降下,姚京茜探出头,笑着说:“好久不见,季芜菁。”
这回,季芜菁还记着她。
她看了她一眼,退后几步,想从后侧绕过去,姚京茜便启动车子随着她的步子前后移动,将她的路阻断。
季芜菁站定,“你有事么?”
“上车啊,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你要是不上车,咱们就只能这么一直僵持下去,正好我时间充足,耗得起。”
季芜菁:“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也不熟,就没有必要特意找个地方聊天了吧。你有什么事儿,当下说就行了,要是没事儿,就别挡着我的道,我要回家。”
姚京茜点头,“你想去你家聊也行啊,反正我跟沈遇陈也熟,你这房子是他的吧?”
“房子是他的,但房子是我在住,有什么问题你去找沈遇陈。至于上去,就免了吧,我不喜欢我不认识的人来家里,很奇怪。”
姚京茜挑眉,拉了手刹,侧过身子,双手搭在车窗上,笑说:“你是不是觉得被叶澜盛带出去私过奔,你就了不起了?觉得自己高我一头,是不是?”
“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随便猜测我的心思,我没有这样想过。你是你,我是我,没有必要比较。我不知道你找我是想做什么,若只是为了比较,还是免了吧,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自是没想着跟你比,毕竟你也比不上。”
“是啊,我比不上,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跑来跟我聊天?我这样的人,应当入不了你的眼才对,你这样特意过来,反倒是给我抬高了身份,不是么?”
姚京茜嘴角的笑意收敛,“嘴皮子倒是很厉害。”
“我可以离开了么?”
姚京茜没动,只用一双眼仔细打量着她,不知道在打量什么东西。
季芜菁觉得现在这场面很搞笑,两个前任凑在一块互相比较,是要比较出什么呢?比较出在一起的时候谁更幸福,叶澜盛对谁更好更宠爱么?
她觉得十分无聊,也不乐意被她这么打量。
她拿了手机,想给沈遇陈打个电话,结果姚京茜手快,一把就将她的手机抢了过去。季芜菁自然不能让她这么为所欲为,迅速上前,去抢手机。
两人一下子扭在了一块,季芜菁半个身子探进了车里,有了肢体接触,免不了磕磕碰碰,姚京茜指甲长,就一两下的事儿,季芜菁的手上就被她抓出了两道血迹。
季芜菁一把放开,“你到底想做什么?”
“都说了,上车,找个地方好好说话。我来也不是来跟你打架,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就是那么简单,是你架子十足,你真以为我来跟你比较高下?”
最后,季芜菁还是上了车,姚京茜把手机还给了她,并提醒道:“不必给沈遇陈打电话,他现在有事儿在忙,你这样打扰他,可不太好。”
车子出了尚水城范围,一路行驶,不知道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她想了下,给薛琰发了个信息,然后发了实时定位,就没再管。
姚京茜透过车前镜看她一眼,左右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值得让人带走私奔的,她打开话匣,说:“知道叶澜盛有个癖好么?”
季芜菁侧头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应。
“他这人其实有处女情结,若是这个人被他睡的时候是个处女,他就会很认这个人。就好像你,你跟着他时间不短,交给他的时候,是第一次吧?”
季芜菁:“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到要交流这种话题,更何况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这人喜欢往前看,不喜欢回忆往事。你要跟我忆往昔,就算了。”
姚京茜自顾自的说:“你不要觉得认定这个人就是喜欢,在他心里不过是觉得你这身子是属于他的,他留你那么久,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他是认了你的身,并没有认你这个人。”
“哦。”季芜菁冷淡的回应。
其实连回应都不需要,现在这个时候,说叶澜盛爱她不爱她,没什么意义。
爱或者不爱,在江城的那些日子,她自己有体会,不需要旁人在说什么。
姚京茜又说:“但我不是,在他之前我就交过男朋友,也尝过禁果。但他并不介意,仍然对我呵护有加,那时候真的很好,特别的好。她带着我认识他所有的朋友,昭告天下,宣誓主权。我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下来给我。我们同居的时候,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么?他说我在家里是公主,在他这里也是公主,什么都不需要做,爱他就行。”
过去确实是过去了,但听着她讲,到底不是滋味。
季芜菁笑了笑,说;“是么?那我可真是可怜死叶澜盛了,他都对你那么好了,你怎么还能跟他兄弟苟且。虽然大家都是女人,可我还是觉得你这个做法不怎么样,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是窝边草?”
“是盛舒的错,是她一手拆散了我们。你又怎么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么?”
也对,她们两个难兄难弟,谁也别嘲笑谁。
不过她比姚京茜幸运一点点,起码她逃脱了。
姚京茜突然话锋一转,轻叹一口气,说:“其实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是叶家的人把我们害成现在这样,我们不该联合起来么?”
“怎么联合?就我们两个人,能做什么?”
“当然不可能只我们两个人。”
“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拉拢的?”
话音落下,一辆车突然超速,并直接拦在了姚京茜的车前。
她猛地踩了个急刹,这一下子着实吓人,
姚京茜骂了句脏话,当即下车要同人理论,薛琰从前面车上下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姚京茜愣住,薛琰并未停留,从她身侧过去,拉开后座的门,把季芜菁拉出来。
姚京茜:“你做什么?”
马路上不便长时间停车,薛琰让季芜菁上车,而后对她说:“借下人。”
姚京茜不依不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个人我现在有用。”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问题?”
姚京茜挑眉,“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挺清楚,请问有什么问题?”
“行。”姚京茜松了手,“你觉得没有问题就行。”
薛琰上车,很快便离开。
姚京茜的车子停在路中间,挡了道,让交通变得拥挤起来,周围喇叭声起伏不停。她赶紧上车,把车子开走。
她拨了个电话,“人被薛琰带走了。”
“不要紧,跑不到哪里去。这薛琰挺有意思的。你现在要紧的是把沈家拿下来,我有用,别拖拖拉拉的。”
“知道了。”
……
季芜菁:“麻烦薛总来一趟。”
“之前就说过,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所以算不上麻烦。现在住什么地方?”
“尚水城。”季芜菁想了想,说:“谢谢你替我解围,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不行,有人约了,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去?”
“你约了人,我跟着去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跟叶澜盛吃饭,你也认识。”
季芜菁笑了笑,“认识是认识,我去的话会比较尴尬。”
“尴尬是尴尬,但这一趟,还真得让你跟着我一块去。”
餐厅早就订好了,季芜菁原本以为只是他们两个人一块吃饭,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两家人一块吃饭。
除了薛妗没有露面,其他人都到齐。
薛微也来了,季芜菁坐在这张桌子里,就显得前所未有的突兀。
盛舒和叶沛看到她,脸色都不太好,但碍于场面问题,并没有流露出不悦的表情。
两家人各坐一边,季芜菁坐在桌尾,左手边是薛微。
按照她的身份,这场饭局,她就是半个服务生,上菜的事儿倒酒的事儿全权交给她来做。
叶澜盛来的比较晚,开饭了人才到,进来的时候,正好季芜菁起身端菜,两人正面碰上,季芜菁叫了声叶总,客客气气。
他点了下头,目光在她身上扫过,而后从她身侧过去,在位置上落座。
薛琰打趣,“来那么晚,让长辈都等着,要罚酒哦。”
叶澜盛:“就知道你要这样讲,确实要罚。”他把杯子一放,让人倒酒。
季芜菁把菜放好,瞧见那只空杯,正要拿的时候,薛微先一步拿起来,给他到了一点,说:“少喝点吧,你最近烟酒太多了,之前医生不是说让你禁烟禁酒一段时间么。”
季芜菁顺势坐下。
今天这饭局,是叶家这边发起的。
主题是什么呢,自然是两个孩子的婚事儿。
开始没讲,叶沛和薛成明寒暄,聊国家大事儿,社会现象,还有现在的经济趋势,聊的十分热络。
饭吃到一半,才进入主题。
盛舒的目光落在薛微身上,说:“今年微微是在我们家过年的,那天瞧着阿盛带人进门,虽然嘴上说是朋友,但可想而知,哪个朋友能带回家过年的,还是个女孩子。前阵子微微参加节目,就一直有新闻媒体报道两个人的事儿,我开始想着肯定是绯闻,想说等一等,等阿盛自己会澄清,结果一直没等到他澄清,反倒是把人带回了家,我就想这事儿吧,可能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两孩子年纪都不小,一直这么传绯闻,对女孩子声誉也不好,所以我就跟叶沛商量着,要不就这么把婚事订下?你们看怎么样?”
薛成明沉吟了片刻,说:“这事儿怕是不怎么妥当,之前他跟妗妗,订婚又解除婚约,妗妗又跟泽善闹个一阵,已经叫人看了笑话,现在澜盛再跟微微一块,不知道人家要说什么闲话了。”
盛舒笑道:“确实,不过感情这事儿,谁都没个把握。妗妗和泽善的事儿闹的轰轰烈烈,结果触霉头的还不是我们叶家。”
后面的话自然就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了,平白被拿走的股份,想让他们再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其实还是要孩子们自己高兴就好,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再者,真的要说闲话,这绯闻都闹出来了,闲话也早就有了。”
薛成明笑了一下,并没有接话,拿了酒盏小抿了一口。
薛琰看向叶澜盛,说:“阿盛,你不准备表个态?有过薛妗的前车之鉴,这事儿还是要阿盛说了才作数,他要是不说,这婚事儿就算了吧。免得到时候,又生出什么事儿,再退一次婚。咱们两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闹腾,着实是给人看笑话。”
“还有微微,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也是两家人的事儿,要大家都同意,大家都说好才行。”他侧头看向薛微,笑问:“这些日子都没时间跟你好好说几句话,不是拍摄,就是找不到人。以前还挺听话,现在也跟你姐姐学习,爱胡闹了?”
薛微抿了抿唇,捏着筷子,一句话也不说。
薛琰继续说:“你要是不想,就直接说,没什么的。绯闻那种东西,多少真多少假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澄清也不晚。”
季芜菁算是知道,薛琰把她叫来的理由是什么。
大抵是认为叶澜盛碍于她在场,就否决这个婚事儿。
至于薛微,到了薛琰跟前,哪里还有说话的权利。
季芜菁低着头,自顾自的吃东西,这一切与她无关。
叶沛和盛舒也没有催促叶澜盛说话,等薛琰说完,就岔开了话题,开始说餐厅的菜色。
等说完一轮,叶澜盛慢悠悠的开了口,“确实不好辜负了女生的一片倾心,我原本还想再缓一缓,等她做完节目再说。既然提前说了,那就仔细谈谈吧。这回就不必订婚了,直接结婚。婚礼也不需要办的过于隆重,简单低调就行,总归现在在风头上,办的太过隆重,又会引来一堆是非。”
“咱们两家本就该亲上加亲,我大哥的财产都全送给薛妗了。虽说这是自己情愿的事儿,可薛妗是抱着耍人的态度,还真把东西都拿走了,到底也说不过去,是不是?他们两个恋爱中人没个分寸不要紧,薛琰你这脑子向来就清醒的人不该这么糊涂啊。就算我大哥不要那些财产,你也该交给我爷爷。自己拿下这个操作……”他笑着摇摇头,顺手捞过酒杯喝了口酒。
“所以没办法呀,现在的情况就只能亲上加亲,彼此是姻亲关系才能更加放心,是不是?这样一来,咱们两家的关系也能更牢固,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实做生意很多时候不应该是你死我亡,应该要共存共赢的,这样才能更加常远发展,树敌太多,往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你说是不是?你做生意比我经验多,应该比我更懂才对。”
薛琰笑了笑,并没有回应共存共赢的问题,而是直面的询问:“所以,你决定要娶微微?”
“当然。”
薛琰:“那么微微你呢?”
薛微舔了舔唇,余光瞥了眼坐在身侧的季芜菁,说:“我没有意见,我确实挺喜欢叶澜盛的。”
薛琰轻轻一笑,有点冷。
盛舒立刻插话进来,说:“你瞧瞧,咱们都忘了,薛琰的妻子木槿可是公关高手,什么样的负面新闻到了她这里,一定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咱们根本就不必担忧名誉的问题。是不是,木槿。”
廖木槿笑道:“伯母抬举我了,我也有搞不定的事儿,可是没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不要谦虚,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跟薛琰结婚啊,真是强强联合。我们叶家现在是借了你们的光。”她说着,又把话题抛给薛成明,“要不,咱们说一说结婚的事儿?我觉得阿盛说的也没错,订婚什么的就不必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两个孩子的婚礼就简单一点,不要搞得那么复杂,搞那么多人。就请一些自家的亲戚朋友,一块吃顿饭就好了。”
薛成明面上并不是特别乐意,对于盛舒热情的讨论,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叶沛自是瞧出来对方的不乐意。
“成明,你是不是介意我最近烦事缠身,所以不想与我们叶家有什么瓜葛?”
薛成明:“当然不是,我平日里关注的实时新闻多,也结交了不少朋友,自是明白你现在所处位置上的厉害。那点小事儿,必然是对你没什么影响。就是结婚这谁人,过于突然。而且,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微微一直很上心,临死之前也专门嘱托过我,往后微微的婚事儿一定要认真挑选,别挑商圈里的人,就找个普普通通,工作比较好的男人。”
“这现在……”他笑了笑,亲自给叶沛倒了酒,说:“不是我不想答应,是实在老爷子的嘱托放在这里,我不好答应。当然,澜盛是个好孩子,样样都好,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当医生,都很有一套。若他还是个医生,这门婚事儿我倒是很赞同,可现在……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要不然晚上老爷子得给我托梦骂我了。”
叶沛:“老爷子我也打过几次交道,我知道他一向很在乎孩子自己的感受,当初对待薛妗的婚事儿也是她自己喜欢,是恰好薛妗当时看上了阿盛,所以才有了联姻的事儿。当时若是薛妗没看上,那我想按照老爷子的处事方式,他也不会勉强薛妗嫁给我们阿盛。其实我是很赞同老爷子,我现在也是这么对待阿盛的。”
“只要是他自己喜欢,自己想要,我就不会过多的干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婚姻的事儿,哪里能掺和。之前掺和了,结果这个样,弄得大家都尴尬。现在这事儿,是他们自己愿意,我跟盛舒可没说过什么。而且,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个能走到一块,之前都没看出来。”
“我觉得,还是问一下微微的意思最好。可别做棒打鸳鸯,要真这样,老爷子才要托梦骂你呢。”
大家的语气客客气气,可话锋多少有些犀利。
这时,不等薛成明问,薛微自己主动的说:“爸爸,我想跟叶澜盛在一块,至于结婚我想顺其自然就好。爷爷教我,做人要勇敢,做每一个决定都要对自己负责,一定不要委屈自己。他倒是没有说过让我不要嫁给生意人,只是跟我说,一定要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并且是自己喜欢的人。我觉得叶澜盛就是,所以请不要阻止我们。”
她很难得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这么多话,并且条理清晰。
她这么一讲,薛成明和薛琰还能说什么?
沉默数秒,还是廖木槿打破了静寂,她看向季芜菁,像是刚刚想到了什么,说:“我记得之前有传闻说阿盛跟个女孩子私奔了,然后有一年多都没有阿盛的消息。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要有个交代才行,微微啊,你可不能稀里糊涂的。”
季芜菁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飞快的转,想着要如何应对,如何应对才能不破坏他们的婚事儿。
就在她心惊胆战的时候,叶澜盛笑了起来,而后打趣道:“传闻这种事儿也拿上来说么?那我可还听说薛琰……”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就被廖木槿自行打断,“说的也是,既然你澄清了,那就当我没说。”
这个话题还没开始就夭折,季芜菁微微松口气,可眼睛没忍住,偷偷的看了叶澜盛一眼。
他很自在,神采飞扬的,并没有任何不快。她的心颤了颤,有点发紧,但很快,她强行的忽略这种感觉,拿了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酒精的刺激,让她舒服了一些。
桌子下,薛微捏了捏她的腿,像是一种安抚。
饭局结束的时候,婚礼的事儿没怎么谈,就按照薛微所言,顺其自然。
说不定顺其自然那天他们两个就把证扯了。
叶澜盛送薛微回家。
散场的时候,为了避免尴尬,季芜菁借口去了厕所。
叶澜盛从头至尾,都没看她几眼,两个人如同陌生人一般,好似他们两个之间私奔的事儿根本就不存在。
仅仅只是一个传闻,没有证据,就当做没有。
等季芜菁出来,他们都已经各自走了。
回去的路上,廖木槿有些不快,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之前就说给微微找男朋友,你不让,现在好了,让叶澜盛乘虚而入。刚才原本还能拿季芜菁说事儿,结果你也有把柄落人家手里,真是憋屈的很!微微这件事,你的决定很有问题。”
薛琰侧头看着窗外,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廖木槿有些感觉到,他近几日有点神不守舍,“你在想什么?”
她伸手拉了他一把,拧着眉毛,有几分不耐。
“你说什么?”他回神。
廖木槿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微微和叶澜盛这事儿你不管了是么?人家摆明了要拿薛微手里的股份,你就看着他拿,是不是?”
薛琰:“你倒是比我还激动。”
廖木槿顿了顿,而后暗自吸口气,沉声道:“我只是觉得,你在处理这件事上出了问题,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为你的决策错误,才导致现在的局面。现在微微都不听你的了,就她的脑子,到时候跟叶澜盛一结婚,随便哄骗两句,手里的东西就出去了。叶家现在势头不好,叶沛的事儿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这两人要真结了婚,叶家跟薛家同气连枝,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你之前听我的话,让我弟跟薛微结婚,现在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停车。”薛琰朝着驾驶位踢了一脚。
廖木槿眉目一冷,侧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薛琰不耐烦,“叫你停车听见没有?你死的!?”
司机颤颤巍巍,“薛总,这边不让停车,等过了这段再停行么?”
“我叫你停就停!”
廖木槿:“你发什么神经?你错了还不让人说么?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我以为我们之间彼此了解,头脑清晰,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该是最正确的。不会有什么儿女私情,更何况,微微嫁给我弟,总比嫁给叶澜盛好吧?老爷子做了那样一个遗嘱,你就该做好后路,没想到你竟然儿女情长起来了?”
车子还在开,薛琰第二脚踹的更狠,“你他妈是谁的人?听谁的话?!”
司机没法子,赶紧靠边停车。
廖木槿沉了脸,眉梢挑了挑,对司机说:“你先下车,我跟薛琰单独聊几句。”
司机解开安全带,薛琰发声,“要下车的人不是你。”
司机背脊发凉,紧着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廖木槿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很不理智,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在说这件事本身的问题。我有哪一句说错了么?”
薛琰递了个眼神给她,说:“下车。”
“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对薛微用情至深么?”廖木槿不顾司机在场,沉声说。
“下车。”
“若真是用情至深,那么你的方式也是错的!”
“我叫你下车,你听到没有?你不就是因为薛微手里的那点股份没落在你们廖家手里而生气么?别在这里说的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我好,到底是为了谁,我心里明镜一样。所以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我要怎么做事,那是我的事儿,你只需要配合我。”他转而朝着司机,道;“给她开车门,请她下车,实在请不下去,用点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司机下车,廖木槿便自己推开了车门,冷冷看着他,说:“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去想一想,薛微手里的股份是落在我手里安全,还是落在叶家人手里安全!若是我有错我会认,但这件事就是你的问题!你让我非常的失望!”
“还想做商界巨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别做梦了!我看,你是要给叶澜盛做嫁衣!”
抛下这番话,她拎了包下车,重重的将车门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