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倒是半点都不客气,直接将笔给接过来。阎伯屿见状,却是脸色一黑,走了开去。当下阎翠英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等着王勃出丑呢。
慕饮霜、洛蝶衣在一边上,静静的看着,当下他们都等着王勃大放异彩。王勃拿起笔来,看向四面八方,当此之际,远处的山,近处的水,以及岸上的屋舍全度映入眼帘,当此之际,他脸上带着淡淡笑容,洋溢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
阎翠英见状,却是露出不屑之色,轻声说道:“故弄玄虚,且看你如何出丑!”
她是管官家之女,向来高高在上,就算是已经为人父母,争强好胜之心,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匹及。
慕饮霜和洛蝶衣神色都极为淡然,这些年来,洛蝶衣和阎翠英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精美情感,还留存的,只是阎翠英对洛蝶衣的嫉妒。
“师父,这些年来,你去了什么地方?弟子修行之中,有许多不懂的,想要向你询问都无法找到您!”洛蝶衣轻声对母婴阿黄说道,她无法忘记当初慕饮霜抱着倾雪出来时的场景,这些年来自然多次找过慕饮霜,只是最终都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今次在这里遇上,一切都是偶然,明明之中,又像是某些因果牵扯在一起的。
慕饮霜道:“去的地方多了,你也别我叫我师父,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一声‘大哥’。对了,你如今处在化神巅峰之境的瓶颈吗?”
洛蝶衣闻言,甚是欣喜,不管如何,慕饮霜比她高出一倍总是不好的,当下她道:“入这个境界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如今却是未有寸进!”
慕饮霜点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便帮帮你,入返虚之境不是什么难事!”
洛蝶衣这些年来,没有一刻不在努力修行,她资质虽然差了些,但如今天地规则已经变化,努力得到的回报,自然不小,是以能到化神巅峰之境。
但化神到返虚之境之间,却有一道难以迈过的大关卡,若不是有名师指点,这辈子说不定她便止步于此了,听得慕饮霜的话,自然甚是欣喜。
此时王伯已经开始动笔,前面桌子上摆着的白纸上面,龙诶凤舞的写着一行字: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引满荆而控瓯越······
此时王勃正在奋笔而书,观看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文思才涌到这等境界,不愧是如今有名的才子之一。
阎翠英却一直都露出不屑之色,因为她不相信王勃真的会写出什么好的文章来。
慕饮霜的神识,却是随着王伯的笔而动,此时此刻,他那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已经有一小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王勃还没有停下来,他的笔不管是蘸取墨水,停顿一下,已经开始写景: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州,得天人之旧馆······
当下他一口气写到: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当此之际,四下里都是寂静一片,而慕饮霜却是从王勃的身上看到了不甘与无奈之色,当写到: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这里时,王伯已经忍不住落泪,他深深吸口气一篇序文,终于全部写完。而且还是当下最盛的骈文。
众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只见得王勃又提起笔来写到: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商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弟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当这一首七律写完之后,王勃才将笔给放下,当此之际,诸多有才之士都上来看这篇序文,全都开始在赞叹。
阎翠英听得这些赞叹的声音,一时间却是将信将疑,心中想到“他真的能写出好的文章吗?”
当此之际,其中一个学士说道:“这篇骈文,实乃小生见过的最好的,前无古人,前无古人啊!”
“前朝圣人多的是,这般说是不是过了一些?”阎翠英冷声说道。
那人却是不以为忤,笑道:“您过来看一下,便知晓小生真的没有撒谎了!”
“不仅仅是序文,这首七律,也着实了得,四人都说王勃擅长五律,何曾想到他的七律也写得这般精彩?当时文人,能有几人能及?有几人能及啊?”
王勃抢了阎翠英夫君的风头,阎翠英虽然不高兴,但此时却也忍不住上来一看。王勃的行文,不论是用典,还是写景,皆是独一无二的,当下她呼吸急促起来,心中想到:“怎么能有人能写出这般文章来?这是状元之才也比不过啊!”
当此之际,阎翠英的嫉妒之心更胜,她巴不得王勃立刻离开,因为只要王勃站在这里,所有人皆是会失去光芒。
慕饮霜也是暗暗赞叹,这王勃之才,确实了得,只是见他行文之中,还有几分忧郁之气,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以规则之力推演他的命运,其所有经历过的一切,全都毫无遗漏的在慕饮霜的眼前显化出来。
慕饮霜叹息一声,不由想到:“命运多舛,原来说的就是你自己!”接着,他看到了王勃继续南下,乘船过江之时,却是沉入江水之中,一切,都是因为那江水之中有怪物在作祟。
慕饮霜眉头微微一皱,这事情既然让他遇上了,那断然没有不出手的道理,当下他以规则之力画出一掌符篆,等着这诗会结束之后,再给王勃,以他的本事,如今画出的符篆,寻常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敢沾王勃之身的。
王勃写完这篇文章和诗之后,便没有继续留在滕王阁中。阎伯屿见得手下抄录过来的序文,浑身都子啊发颤,当下他急忙赶回滕王阁中,只是王勃已经离开。
洛蝶衣也跟着两人离开,此时慕饮霜递给王勃那道符篆,说道:“这算是一道平安符,不管如何,你把他带在身上,算是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一点关心吧!”
王勃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但慕饮霜的话却是很温暖,当下他接过慕饮霜的符篆,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待见过我父亲之后,回来经过洪州之时,咱们再摆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