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子阳顿了一下,轻咳一声,上一刻还挺直的腰身突然软了一点,面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那个……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只知道荒漠之中容易迷失,没想到这里昼夜温差竟然如此大,且天一黑,越是使用灵力避寒,灵力就流失的越快……”
如果不是看见这里有一栋屋子,他现在恐怕已经冻死在外面了。
“你出门的时候难道没有告知家中长辈?”江晚白问道。
虽然南海城的南门世家她并没有听说过,但能说得上是世家的,也就和小司徒的家族差不多,这样的世家中若是有子弟要出门历练,按理说来,族中的长辈肯定是要叮嘱许多注意事项的。
南门子阳脸上浮现出心虚,眸光闪烁着,脸更红了,“我这次是私自出门,家中长辈都不知道。”
江晚白微微挑眉,和祁青行对视了一眼,江晚白就知道他也发现了南门子阳还瞒着一些事情的,恐怕他之所以偷偷跑出来,这背后还藏着其他原因。
但江晚白并没有现在就问出来了。
“这屋子是法器吧?”南门子阳见江晚白等人没有再询问什么,他紧绷着的身体又放松了一些,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眼里难掩兴奋。
看见这一幕,江晚白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果然是个第一次出门的小白,这么容易就放下了警惕心。
刚刚这么想,就看见薛胥突然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糟了……”
“怎么……啊啊啊啊!”南门子阳下意识的朝他看去,脸上还带着关心,结果在看清薛胥的脸之后,瞬间扭曲了脸大叫起来。
青竹都被南门子阳的大叫声吓得差点跳起来。
江晚白额角抽了抽,道:“喊什么呢?见鬼了?”
“鬼!鬼!真的是鬼!”南门子阳指着薛胥大喊着。
薛胥的脸只剩下了一半,另外一半的脸直接模糊了,像是纸上的画浸了水,那幅画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江晚白幽幽道:“不然这荒漠里突然出现一间屋子,你就不觉得奇怪?”
在江晚白说完话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十分应景的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再背上屋子外面呼啸的寒风,祁青行和青竹都没有出声,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一切都显得诡异极了。
南门子阳神情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偏偏这个时候,薛胥又伸手往完好的另外半张脸摸去,“完了,我的脸都没了,都怪你,带进来的寒霜化成水气之后毁了我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南门子阳自己的心理作用,薛胥口中那句“都怪你”怨气十足,听的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南门子阳终于扛不住,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好像玩笑开过头了,他不会冷死在外面……”江晚白眨了眨眼睛,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南门子阳又从门口冲了进来,将门关的紧紧的,整个人冷的直哆嗦。
在抬头发现江晚白四个都在盯着自己后,南门子阳哆嗦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