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说,”天蛮老祖低吟一声,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来,“这种力量,是诅咒之力?”
老龟看了他一眼,“你们天蛮部的人怎会如此之蠢?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早就想的透彻了?”
“除了这种力量,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你们天蛮部世世代代皆如此?”
“哦,最多也就是一个边荒天道的变化,加重了你们的诅咒之力,或者是误导了你们将这个原因联想到边荒天道上去了吧?”
老龟毫不留情的骂了天蛮老祖一顿,显然这种事情对于它来说,天蛮部是不应该反应这么迟钝的。
天蛮老祖眉头紧锁,“或许,不是我天蛮部的先人们不知道,而是他们知道,却明白无法更改,为了担心引起恐慌,这才没有说出来。”
天蛮部被封印在那葬王之地中,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十年百年,连千年万年这样的数字,都没有办法用来形容他们在那葬王之地中待的时间。
那是横跨了几个时代的事情。
恐怕如果不是陈升突然带着煤球进去了,就连天蛮老祖和安灵等人,也都已经不会再去想,如果他们可以离开葬王之地会怎样了吧?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天蛮部的先人们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这种力量是诅咒之力,又能怎样?
又能如何?
被困在那儿,也只能承受着,而无解吧。
既然无解,那么将诅咒之力这种可怕的事情传遍天蛮部,除了引起天蛮部族人的恐慌之外,似乎也本就毫无意义可言。
甚至于,如果这种恐慌导致天蛮部整体失控了呢?
当第一个天蛮部的化虚境强者别说,第一代的天蛮部族人不说,一代代传下去,天蛮老祖他们会直接潜意识的将这种力量和诅咒之力分割开来去联想,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诅咒之力,是一种流传在蛮族之中的特殊手段,特殊力量。
通过一些事物,或者是实物,血脉等的联系,施咒者会对对方降下一种诅咒,这种诅咒大多都极为古怪,也特别难缠。
比如世世代代都只能活到三十岁,比如世代残疾等等,不一而足,近乎等同于随心所欲,随意诅咒。
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多的限制,只是这些限制相比较于诅咒手段的毒辣和狠戾,就已经不值得太过深思和考虑了。
故而,诅咒之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所有的蛮族人,最不想,最担心沾染上的一种力量。
大部分的蛮族人,对此都是避之如蛇蝎。
剩下的,自然就是那些懂得施咒手法者,他们是诅咒之力的传承者,和让人恐慌的源头。
其实,在人族这边,也有一种类似于诅咒之力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相对而言,要真实一些,要实际一些,没有那么的虚无缥缈。
这种力量,就是蛊。
当初废在陈升手中的李修平,就是东圣城外蛊门的大师兄。
蛊门的人自然不仅仅只是可以动用蛊虫来杀人,也可以动用蛊虫来控人。
而将一只蛊虫放置在一个人的身上,或者是让其不经意的误服下去,也没有那么难。
你不可能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高度集中,提防着一只可能连灵识之力都不容易察觉到的细小蛊虫。
蛊虫的种类很多,可能是可以让你中毒的,也可能是直接进入神庭穴控制你的灵体的,也可能是蚕食你体内的灵力的,或者是让你的身体逐渐的变差的,不一而足,数不胜数。
而通过蛊虫的世世代代的繁衍等,控制或者是伤害一个人,一个家族等,也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这种动不动牵扯家人,牵扯后代,或者是让人提心吊胆的力量,在漫长的时间中也遭遇了很多人族势力的抵制。
所以蛊门才将主要的方向放在了蛊虫的进攻上,防御上,而不是下蛊上。
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放弃了对于下蛊一事的训练和传承,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管如何,诅咒之力也好,下蛊也罢,都是一种一旦碰触到就很难破除的一种手段。
“天蛮部是蛮族大部,是什么部落能够让你们整个部落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化虚境修者都会受到诅咒,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了吧?”
老龟看了天蛮老祖一眼,道。
它对天蛮部为什么不将这种诅咒之力公开的事情,不感兴趣。
“不管是四神兽,还是人族那八脉,又或者是你们天蛮部之流,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出先祖福泽的,没有一个生灵,可以比先祖更强的。”
老龟说着,忽然提及了这一个比较奇特的点上,“不知道到底是冥冥中的一种限制,还是你们这些承蒙了先祖福泽的人,太过安逸了些。”
听着它的训斥,陈升心中微动,没有说话。
“骨蛮部与我天蛮部本为一体,以天蛮部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是不通诅咒之力的。”
天蛮老祖面对老龟的呵斥,并没有什么不耐的情绪。
老龟的话不好听,但是却在救他的命,救天蛮部的命。
不然的话,对方根本不需要跟他在这废话。
“那能够影响到我整个天蛮一部的,”天蛮老祖目中有阴寒之色,“也就只有灵蛮一部了。”
“很简单,”老龟道,“陈升和它都已经和祖星碑有了联系,祖星碑恰好有消除诅咒之力的能力,以他们为联系,将你身上的诅咒之力破了,到时候真相自然就清楚了。”
在老龟的指挥下,由陈升先行出面,站在了祖星碑和天蛮老祖的中间。
随后,陈升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向着祖星碑上按去。
紧跟着,他左手的大拇指和中指,则是跟天蛮老祖的手指碰触在了一起。
老龟挥动前脚掌,那祖星碑的力量被催动起来。
下一刻,陈升就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经由祖星碑上流传到自己的身体上,然后传递到了天蛮老祖的身上去。
天蛮老祖立刻就感受到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排斥之力,但是借由陈升之手,他却可以勉强站的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