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人在着急的时候潜能也是无限的,苏毓这一脚踢下去,就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刺客手一松就掉落了下去,这会儿慕容渲也已经解决掉了身边的那几个刺客,扑到悬崖这边来,帮着顾凛一起把挂在悬崖边上的苏毓给奋力拽了回来。
当苏毓再一次走进山洞的时候,三个杀手已经重伤,似乎是并不想要暴露身份,他们三个人用牙齿里面藏着的毒自尽了,不过苏毓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洞口一开始中了自己的毒的那个刺客,此刻可还活着呢。
顾凛身边的几个侍卫,在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上摸出了令牌,恭恭敬敬的递给顾凛。
顾凛一看这令牌,眸色蓦地顿住,脸色一下就变了。
“血薇楼。”
他之前在皇宫的时候就曾经和血薇楼的人打过交道,这一块令牌确确实实就是血薇楼的图腾,自己见过。
“啊?”
苏毓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是血薇楼下的手?
那血薇楼的公子都还等着自己拿到药材之后回去救他呢,明明知道没有别人能够医治的好他,他怎么会冒险来杀掉一个能治好他的人呢?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苏毓的过度反应,并没有引起慕容渲几个人的注意,相反的倒是让顾凛十分在意,苏毓一个老老实实的大夫,一个官家女子,按理来说,她应该没有多少机会能够接触到这样的杀手组织。
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之前唯一一次见到苏毓和血薇楼的瓜葛,就是在皇宫里面,血薇楼的刺客假扮成宫女刺杀慕容渲那次。
“又是血薇楼!”
慕容渲一向是一个记仇的人,在这样的状况下,又见到了这个差一点杀死了自己母妃的杀手组织,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小渲,你先不要激动,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
彩汀在一边看着他有些过激的反应,最后是不屑,“就凭这么一块令牌,就能够确定他们的身份吗?太草率了,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有一个模板,我分分钟能做出一个一样的来。”
苏毓知道这个时候彩汀说的这句话一定是为了回怼慕容渲,可偏偏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对呀,我觉得彩汀说的确实是没有错,不过是一块令牌而已,谁都可以伪造。”
“姐姐你今天态度好奇怪呀?如果是一般人,为什么要针对咱们呢?”
慕容渲记得上一次皇宫里面宴会刺杀的事情,苏毓也是在场的,如果不是她随机应变,自己的母妃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她这一次怎么变得如此的犹豫?
顾凛当然看出了苏毓的不对劲,可是既然她暂时没有和自己说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多问。
苏毓刚才被那个刺客拽着,腿也受了伤,现在这样的状况看来,想要上山去采药是不太可能了,再加上这还留了一个活口,顾凛决定先下山去。
最起码要弄明白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彩汀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好好的保护苏毓,现在这会儿就更是像赎罪一样,巴不得把苏毓整个人直接供起来。
“其实你不用这样紧张,只不过就是扭伤了脚而已,如果不是丢了一只鞋子, 我自己一个人蹦着也能下去,你们实在是有些太紧张了吧。”
苏毓又不是第一次扭伤脚腕。比这疼一千倍的五马分尸,自己都已经感受过了,想不起来这真的是九牛一毛了。
彩汀却一直坚持着不肯松手,还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顾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一边的彩汀拉开,在苏毓的面前蹲了下来,“能上来吗?我背着你。”
下山的路当然还是很顺利的,看来除了那五个刺客之外,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埋伏。
这也让顾凛起了疑心。
对方看来并不知道自己也在的样子,只派了五个刺客,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打得过自己带来的那些侍卫才对。
这可不像是血薇楼一贯的作风。
如果是冲着苏毓一个人过来的,血薇楼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毓,哪怕是再加上一个武功还没有学精的慕容渲,派出一个杀手也已经足够了。
如果知道自己也在旁边,就绝对不会只派出五个人。
回到了客栈之后,彩汀心中的懊悔就更严重了,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回想刚才的状况,明明从一开始那个刺客扑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有机会保护苏毓的。
可是就因为反应慢了,再加上力气不够大,就算是能缠住苏毓的手臂,也没能够凭一己之力把她拉上来。
彩汀只觉得自己心中烦闷异常,这一会儿又没地方发泄,只能回到房间里去一个人蒙着被子,若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一次可是在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山上。
在自己地盘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心里就更是不痛快。
就算是到了客栈,顾凛也并没有想要放下苏毓的意思。
慕容渲看了看苏毓已经肿起来的脚腕,眸色闪了闪,难免有些担心。
“不然我还是去街上叫个大夫过来吧,好像挺严重的。”
“不行不行。”
没想到第一个打断他这样思路的人,竟然会是苏毓。
“为什么?你的脚腕确实挺严重的。”
慕容渲并不是想要在顾凛面前显白自己,只是真的想要关心苏毓而已。
“现在街上有那么多的病人,都还没有完全治愈,那些大夫也都正忙着呢,不过是小小的扭伤而已,回去上个药就好了,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苏毓本来就没想要小题大做,如果不是顾凛坚持一定要背着自己,自己肯定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着下山的,本来也没有几步,这下可好了,被他这么一背,慕容渲都变得有点紧张过度了。
可她真的没什么事。
顾凛听着苏毓的话,却并没有准备把人放下,回头嘱咐了一下站在大厅里面的小二,“烧些热水,再准备一些凉的井水。”
顾凛根本就顾不得自己背后的人的反应,直接就把苏毓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苏毓是个大夫,可跌打损伤这类的药,她总觉得自己用不上,所以一直以来,这些伤药都是放在自己这里的。
“这下可好了,没想到第一个用上这些药的人竟然是你。”
顾凛就算是上药的时候也没忘了打趣苏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顾凛
小心翼翼脱掉自己的袜子的动作,让整个房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暧昧了。
冰冰凉凉的药膏被顾凛的指尖轻轻的放在苏毓的脚腕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就变得更加尴尬了。
“其实你和血薇楼是有一定关系的吧,不然的话,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开脱。”
顾凛从苏毓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毓也明白,很多的事情也很难瞒得住顾凛,也只能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和血薇楼有一点关系,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还不能说,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一次来刺杀我的人,绝对不是血薇楼的人。”
“你真的这么确定吗?”
顾凛在朝堂之上纵横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相信有信任这么一说,更何况对方还是杀手组织,在自己这里的印象本就不好。
“我……”
苏毓知道和顾凛谈自己相信谁这件事情,有点扯,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