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早年丧妻,家里也不富裕,三间土坯房,桌椅板凳寥寥,为人却很是慷慨大方,淳朴善良,吃过饭后亲自为苏毓在隔房里铺了一张小床,被褥床单浆洗的发白,却有阳光的味道,干净清爽,比起她一年四季住的那间阴暗杂乱的柴房简直就是天堂。
月色清亮如砌地银霜,远近传来公鸡高亢嘹亮的打鸣声,转眼已是五更天,床上的少女猛然睁开双眼,瞳孔漆黑阴冷,如一望无边的深潭。
就是现在!
彻底让孙嫂名声扫地的好时机!
她麻利起身,简单梳洗穿衣,一大早正准备扛着锄头下地干活的王大笑道:“毓丫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
苏毓神神秘秘道:“王叔,我从苏府来时贴身嬷嬷给我带来了两箱东西,是我亲娘的遗物,里面装了些银两珠宝,就被我偷偷埋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王叔你是个好人,我愿意把那些钱财都送给你。”
王大忙推却道:“不不不,既然是你娘的遗物,你就应该好好留着。”
苏毓马上换了个说法,“王叔,万一这些钱财被孙嫂发现就完了,还是挖出来放你这里安全些。”
王大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松口道:“好,你放心,我会好好替你保管的。”
天色破晓,山上熹光微露,两人偷偷摸进了院子,正准备开始挖掘,忽被一声刺耳的叫骂打断了。
紧接着黑漆漆的窗子里传来孙嫂似嗔还怒的埋怨声,“你个没良心杀千刀的死男人,隔几天就要来爬一次老娘的床,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家里那只母夜叉休了,咱们也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男人边系裤腰带边流里流气的瞅着孙嫂衣不蔽体的身子,啐道:“在家里干哪有偷情刺激!”说着将几两碎银子甩在桌子上,“刚刚表现不错,爷赏你的!”
孙嫂得到补偿,一脸财迷的收起银子,“还算你有良心!”
男人心里痒痒,又抱着她温存温存。
......
听到屋子里的对话,王大脸色变了几变,流露出满脸的恶心憎恶。
苏毓则一脸不通世事的问道:“蔡大伯为什么在孙嫂的屋里,还给孙嫂银子?”
此时蔡大伯的媳妇蔡大娘正扛着锄头从门口经过,苏毓悄悄跑过去,小声道:“蔡大娘,蔡大伯在孙嫂房里呢?你是不是要找他?”
蔡大娘一愣,当家的明明天不亮就去地里做农活了,怎么会在孙嫂屋里?她太阳穴突突几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村子里已经有好些人闲话她当家的和孙嫂子眉来眼去,她不当回事,没想到还真出了这么一腿!
当下气青了脸,几步过去踹开了门,正好撞见两人正亲得火热。
“当家的!”蔡大娘气得头晕目眩,一嗓子喊得石破天惊。
孙嫂看见来人,差点没吓丢了魂,木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你个老娼妇!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到老娘的头上,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皮!”孙嫂长的体壮腰圆,又是村子里有名的泼辣户,一摔斧头,与孙嫂扭打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