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阳表情轻松，看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脸上倒是真切的涌出一丝欣慰之色。
最终留下一些关键的人物，那些还沉迷在恐惧之中的家伙，看着姜凤阳并没有暴走，心里也是放松了下来。
最后，他们都一脸疑问的走了。
杜府被抓了，洛霓裳因他而死了。
这个消息让姜凤阳沉默了许久。
他成了最大的罪魁祸首，最让人难受的是，现场的不少修士都曾经被他亲手诛杀过。
换句话说，某个心眼小的人心里都惦记着姜凤阳曾经是他的仇人。
是姜凤阳亲手让他们体验了死亡的感觉。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此时人族最后的幸存者当中，幸福感也是爆棚。
毕竟，有些人也真的只有失去过才能醒悟。
才能明白什么最值得，什么最重要啊。
看望了一下姒天瑞二老，姜凤阳没敢留下，原本姒玉儿殉情之后洛霓裳成了二老唯一的女儿，成了二老的精神寄托。
此时洛霓裳牺牲自己让时光倒流，二老的情绪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过，也没有责备姜凤阳的意思。
仅仅是询问姜凤阳压力大不大之类的。
姜凤阳自己待不下去，总觉在亏欠。
小六界的通道被他堵住了，目前世界暂时太平，诸葛青龙不知道躲在那里去了，姜凤阳也没见他露脸。
反正他也没有去寻找诸葛青龙的意思。
双手无意识的跳动。
姜凤阳已经在十万大山最高的山峰之上盘膝而坐了好几天。
在这里有一座塔，九层的。
平时是杜府修炼的地方，一般人不给靠近。
姜凤阳看着杜府生活的痕迹，很简朴。
除了那九层宝塔之外，就是一个平地草屋，空地上边刻画着无数剑谱之类的东西，显然这是杜府的修炼心得。
四周的神力随着姜凤阳的指甲缓缓游动，如同一条白色的龙魂在缓缓游荡。
这世间的混沌之气似乎比气大千世界要弱不少。
但是此地凝聚的气运却是极为浓郁。
显然人族的气运不衰，一般的人想要斩断人族的气运那是万不可能。
心念一动。
姜凤阳出现在一处山谷之中。
这里，是勘探出来的上古遗迹，当初也是纸鸢获取朱雀神位的地方，只是这遗迹并不简单。
纸鸢获取了神位之后并没有塌陷。
姜凤阳一出现。
纸鸢便是出现在姜凤阳面前。
“见过圣主。”纸鸢彬彬有礼。
而一直镇守遗迹大门的修士一愣，他们很少看到纸鸢对一个人恭敬有加，除了杜府与洛霓裳之外纸鸢都是平淡对待。
不过，他们不傻，极为识相的同时行礼。
姜凤阳挥挥手，示意纸鸢不要拘于礼数。
“白狼与白妖月就在这里面？”姜凤阳看着那大门，上端雕刻的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进去三年了。”纸鸢叹息一声，“要不是魂玉还完好无损，我们都几乎认为他们已经陨落了。”
“这遗迹后边是朱雀留下的祖地？”姜凤阳只是听绫华说了只言片语。
“算不上祖地，但是此地陨落过真凤，十二神将的朱雀也是在此长眠。”纸鸢眼里有着一丝凝重。
姜凤阳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进去看看。
“需要我一起进去吗？”纸鸢有点担忧的样子。
“无妨。”姜凤阳拒绝了，若这遗迹之内有什么危险，纸鸢的存在只会让他束手束脚。
而且他有许多东西不适合在外人面前展露。
纸鸢虽然已经进阶地仙，但是比起姜凤阳来说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纸鸢神色黯然，不过却仍然听从姜凤阳的吩咐，眼见着姜凤阳踏入遗迹入口，消失在山谷之中。
她能做的，只是暗自祈祷以及守好遗迹入口而已。
入眼之中全是荒芜。
没有一丝生灵气息的存在。
姜凤阳直接落下神识，以他的精神力量，竟然无法掌控整个遗迹的大概。
不过，这遗迹内的画面让姜凤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信步由缰，姜凤阳一路走过去，别说发现白妖月与白狼，那是连半个生灵的气息都没有发现。
空气燥热无比，空气都扭曲一样，让面前的一切看起来如同隔开一层双面镜，一点都不真切。
陨落过真凤之地，大地竟然没有皲裂？
姜凤阳落下虚空，双腿落地的瞬间，他几乎呆滞。
这是何等的神迹啊。
卧槽。
兹拉一声，鞋底竟然冒烟。
好恐怖的温度，神力落下，察觉这大地之上都是充满了一层透明的玻璃。
好手笔。
好气派。
这装修还是舍得下血本啊。
姜凤阳眉头一挑，这万千世界都是化为琉璃，那么能够长出生命那才是见鬼了呢。
此地温度极高，高温将土壤之间的矿物质融化发生化学反应，形成一层釉质，那架势就像整个大地都铺了一层玻璃。
不过。
这本该流光溢彩的大地竟然不折射丝毫亮光。
抬头。
九天是一种灰蒙蒙的颜色，就像火山即将爆发的压抑。
一副这大地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样，这画面既梦幻又诡异。
不过，让姜凤阳似曾相识的倒不是这如同前世那光滑的地板砖，而是空中悬浮的破碎建筑物。
这架势与窦帅宫那是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这片世界曾经也是一片繁荣过的灵域，或许因为真凤的陨落或者说那与十二神将前任朱雀神将陨落有关的战斗，让这一片灵域成为废墟。
成为上古禁地。
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谁又会有如此威能。
姜凤阳根本就不用想，想到了那个将天问大帝都给直接秒杀的存在。
那一根手指很强。
虽然目前也接触了“不太强”的手臂，但是若那手指的主人降临，那该又会是何等的苍生浩劫。
看着悬浮在虚空之中的建筑残渣。
这如同堕神之间一样，窦帅宫破碎之时，封印天道的空间都是这般。
如此说来。
这空间之中一定有着极为恐怖的存在。
白妖月与白狼是不是就是被那神秘的存在盯住了从而无法全身而退。
姜凤阳内心已经开始提防，不断前行，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那些建筑残渣之上，雕刻着许多如同象形文字一样的符号，即便很认真也是看不出其中的内容。
牛鬼蛇神的一大堆，姜凤阳并打算浪费太多的力气。
空中迷茫的燥热气息，让姜凤阳的心情不那么平静，他心里想着，先不管生死，来一个能够问路的也好啊。
可是就那么走了许久，甚至走到姜凤阳都感觉自己有点眩晕了。
这世界还是一眼看不到尽头，也无法感应到白妖月与白狼的气息何在。
越走倒是越迷失的错觉。
这遗迹也是奇葩。
不知道当初纸鸢等人进来是遇见了何等光影。
这个时候。
姜凤阳倒是有点后悔没有将纸鸢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