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的风采，姜凤阳现在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即便几乎缔结了神格，但是那天眼的凶威还是无法直接面对与抗衡，甚至他有种错觉，那就是十个云汐与十个姜凤阳都无法抗衡。
这之间的差距就好比十个轮回境打一个伪神格的存在。
姜凤阳不知道为何最后云汐也要对那天眼出手。
云汐的路子太野了，姜凤阳懒得猜测。
“那天眼究竟是什么境界？”姜凤阳在内心叹息，暴躁感难以祛除，挥剑将一个不开眼的家伙劈退。
那人双眼恐惧，但是盯着姜凤阳手里的剑全是贪婪。
他能感觉到姜凤阳状态之差。
他想要作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境界？你还管那什么天眼的境界，你管好自己不死吧。”北渊叹息，“你已经不再是身处于那一远古灵域了。”
“……”姜凤阳无奈，抬起头，他的眼睛不是一黑一紫，而是血红。
如同入魔。
这里的天，果然不同，不是没有云，而是全是云并且没有风。
耳边有罡风呼啸而来，那是有人认为姜凤阳在发呆，所以偷袭。
挥手将那灵力斩开，顺手舞动冰婵，黑色的神力呼啸席卷，将那个家伙撞得口吐鲜血而退，姜凤阳脚下步子一跺。
消失在原地。
空间规则就是好使。
那修士一愣，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以及极为清晰的喘气之声，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脖子一麻。
眼前一黑，一条小命完蛋。
“罗中汉那一张卡片名为‘乾坤’，我们应该被他传送了，就是不知道仅是我一人，还是全部都被传送了。”姜凤阳感觉自己极为清醒。
手里的剑却是无法停止杀戮。
那个自诩能够压死最后一根稻草的家伙被一剑劈杀，至死都没明白，这是为何。
最后一个敌人终于倒下了。
姜凤阳觉得有点累，想睡一觉，想听洛霓裳弹奏古筝……
摇摇头。
感觉自己搞得有点像回光返照，这当真是不妙。
这一座山头，姜凤阳已经用神识探寻过整整半个月，但是除了杀戮就是杀戮。
最开始出现在这片灵域的时候，他被是十三人围攻。
天尊境界都是最低级的存在，半神格占据了大半，当斩杀天尊之后，剩下的天尊逃亡。
之后迎来了第二批半神格。
第三批伪神格。
到最后眼前的小队，杀之不竭。
姜凤阳怀疑自己来到了地狱国度。
这里没有规则，只有掠夺与死亡。
抬头看向天，那是一片死寂的血红，就像永州城外的晚霞。
“交出你手里的神器。”又有个人站在姜凤阳面前。
修为比起云汐都不弱，这是神王境？
若之前都是天尊以及半神格的话，那么眼前之人有了让姜凤阳正视的资格。
姜凤阳没说话，抬起了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外来者，你杀了我十七个天尊级别的强者。”那个人看着姜凤阳，言语随和，但是明显是在寻找姜凤阳的破绽，“若你臣服，我可以让你过的很好，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杀戮，还有……”
姜凤阳的剑绽放黑色光芒，冰婵似乎被魔气侵蚀了一般，明显的黑化痕迹严重。
他不想废话。
已经将战尊海内的灵力转化为神力，但是在南疆那一战，魔气与神力明显极为对立与克制，诛神之术吸纳了太多魔气。
姜凤阳的身躯此时发生了许多改变，暂时无法恢复，甚至人格都差点分裂。
一个自认为自己很清醒的姜凤阳，一个一言不合就是开干的姜凤阳加上一个在其中调和的北渊。
不是北渊不想镇压姜凤阳的神魂，而是不能。
被魔气侵蚀只能疏导而不是强行镇压，堵不如疏，不然姜凤阳可能会跟罗中汉一样堕入魔道，化为恐怖怪兽。
虽然不知道是卡片的问题还是人品的问题。
“不识好歹。”那人显然觉得姜凤阳无可救药，挥手有神力激荡，一炳巨大的三叉戟狠狠当头劈落。
叮。
金铁交击，整个山头纹丝不动。
在这里，拳头永远比任何语言都好使。
恩？
姜凤阳发现这个世界的空间架构比起之前的灵域恐怕要强悍不止万分。
神力炸开，姜凤阳顿觉万钧之力落下，脚下的大地裂开了几分，双腿直直被砸入坑中。
力可分山卸岭，战斗方式直接粗暴。
主要攻击方式仍然是神纹进化之后的力量，没有超出规则之力的范畴。
姜凤阳在那家伙的注视下站了起来。
对。
对方只是伪神格，没有达到真正的神王境界。
纸老虎？
好棒，好办。
所以姜凤阳此时的状态对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恐惧，挥手一剑，白色冰龙身上有着恐怖的黑色纹路。
冰河封万里。
那人举起三叉戟劈向冰婵。
一道黑光直接在那人脖子上划过。
战争结束了，姜凤阳觉得眼前之人大意了。
但是。
没死，没事。
那人身上绽放一道神光，黑光回到姜凤阳体内，那人眼里涌出一丝震惊以及隐藏的很好的恐惧。
不仅是姜凤阳身上绽放的天道之力，而是刚才那差点就将他脑袋搬家的流光，让他有点反应不及。
速度太快。
防御神器？
姜凤阳愕然。
之前不管天空之城也好，昆仑墟也罢，不管是妖兽一脉还是地下城，拥有灵器的人都是顶尖的存在。
要么就是世家子弟，毕竟地球苏醒了灵力，但修炼资源匮乏，所以姜凤阳动起手来都是快刀斩乱麻，无往不利。
但是眼前的战斗方式，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也仅此而已，一剑不成那就两剑。
所以姜凤阳动手，去势入风。
那修士抬手，三叉戟便是犹如万钧之力加持，他是第一次见人如此不讲套路，拿剑当棍使也就算了，偏偏那剑也是“能文能武”。
既能当剑刺，剁，挑，斩，也能当棍挥，抡，戳，砸。
果然是不愧被人早早盯上的神器。
不过此时他也还是有些后悔，原本以为有机可乘，但是这个“新手”二的可怕，愣头青一样见人就杀。
也就是思考的瞬间，他感觉整个手臂都是酸麻，凝聚浑身神力去抵挡姜凤阳的一顿狂砸，然后身上火花与神力不断炸开。
有点凶，有点抵挡不住。
姜凤阳双管齐下，体内的魔气不断被消耗与发泄，他的眸子愈发清明。
所以当不断笼罩的力量镇压之下。
“吃你爷爷一剑。”
“左手剑。”
“飞翔吧，卡片！”
“去吧神龙！”
“必胜，登龙剑！”
姜凤阳嘴里喊着不知名的台词，声音大的出奇，手里极品灵脉所化的寒冰巨龙渐渐脱离了魔气的侵蚀。
但是那雪白的剑身以及剑柄之上多了一条黑龙纹路。
那个倒霉鬼已经被劈爆了防御灵器，口吐鲜血，四肢抽搐的躺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当姜凤阳的眼神再次恢复一紫一黑之后，整个山头除了血腥味，就剩他一人。
果真是个杀戮的世界。
姜凤阳也对自己的疯狂觉得不可思议。
天际有着流光激射而来。
“我的天啦，鸿毛大人陨落了，快逃……”
“这是对子原大人的挑衅，这个家伙死定了……”
“看起来很面生，难道又是被其他领域放逐而来的罪人吗？”
“很强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能支撑多少次血月之变。”
“先不管了，我感觉要是再不能拿到血晶进入天狼堡，我要挨不过这次浩劫，所以这个人我杀定了。”
最后一个家伙咆哮着冲向姜凤阳，他身上神力滚滚，眼睛却是盯着冰婵，烁烁生辉。
实质的神王境。
一剑劈空，之前姜凤阳都无法崩碎的山峰，此时竟然开始碎裂。
劲敌。
已经状态不佳的姜凤阳没有选择再次硬碰硬，而是随意找准了一个方向逃离。
好狼架不住狗多，后一批来的家伙有十多人，就算他能将之斩尽数斩杀，但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觉得早晚会被耗死。
姜凤阳一边逃，一边复制那个家伙的记忆。
“雀隆，神王境，一千三百岁，天狼堡外围成员，绝技王雀之力，万年雀魂，百鸟朝雀……”
姜凤阳无语，花费了将近一亿的能量才复制到一段模糊的记忆。
感觉北渊越来越不行了。
“不是我不行。”北渊明显感应到了姜凤阳的不屑。“而是你太弱。”
这是嘲讽，但是不服不行。
不过好歹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整体架构。
放逐之地。
这个世界是被神灵遗弃之地，这里没有规则就是规则，拳头大就是王道。
至于这个世界有多大？
不，雀隆也不知道，他现在脑海里的记忆都几乎混乱了，但是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血月之变。
最近的一次血月之变在七天后。
而雀隆之所以要追杀姜凤阳，同样是因为看上了他手里的冰婵，他打算用冰婵去换取血晶。
只有拥有血晶的人才能进入天狼堡。
什么是血晶？
一块石头，藏有力量的石头。
而天狼堡有着能够躲避血月之变的防御阵法，至于其中的奥妙或许只有天狼堡的主人才明白。
天狼堡的主人，传闻已经达到了神皇境。
神王？
神皇？
或许就是人阶战尊与地尊的区别吧。
姜凤阳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无法用来修复伤势，所以两道流光划过天际，一追一逃。
更远的后面有着雀隆的队友虎视眈眈。
从雀隆的记忆里获得的资料，他对这些队友的信任度只比陌生人高那么一点，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消息。
要不是遇见了看似垂危的姜凤阳，雀隆已经盯上了队伍中最弱的倒霉鬼。
而背叛队友的作为，在雀隆眼里，都是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