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湖泊的范围以后,张瑾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季节的变化。
好在艾琳给他准备的有足够的衣裳,可以帮他御寒。他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冻着了。
太阳越来越偏西,张瑾渐渐开始着急起来。
他跟着猴子走了这么久了,周围的景色却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不禁让他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又会和上次一样,被困在这里直到夜幕降临。
眼看着周围的光线越来越弱,张瑾忍不住叫住了在前面带路的猴子:“吱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他发现“吱吱”这个名字叫着挺顺嘴的,就一直这么叫了下去。
猴子听到张瑾的声音,停了下来。它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张瑾,没有出声。
张瑾被它的动作吓了一跳,昏暗的树林中,一只沉默的猴子在你前方缓慢地回过头,这种场景非常具有恐怖气息。
“你怎么了?”张瑾纳闷地问。
自从他叫了“吱吱”这个名字以后,猴子就变得异常安静,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这个名字对它有类似于紧箍咒的作用?
艾琳不是还说,只要叫它这个名字,它就会听话吗?
张瑾用手拄着下巴思考,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决定试试。
“吱吱,翻个跟头。”
一秒钟过去了,猴子一动不动……
两秒三秒钟过去了,猴子还是没动,并且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张瑾再接再厉:“吱吱,过来!”
猴子扭头就走。
“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张瑾觉得甚是稀奇。
见猴子越走越远,张瑾连忙快步跟上。
这个名字对猴子有影响是肯定的,不然本来欢天喜地的猴子也不可能突然间变成这样。
既然不是生理因素,那说不定是心理方面的影响?
难道这个名字对于猴子来说是一段惨痛的回忆,只要一提起来,它的心情就会立刻低落下来?
还是说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对它造成了什么终生的阴影,让它一听到就会不自觉地发抖……
也不对啊,猴子也没发抖啊。
莫非……其实这只猴子有人格分裂,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开关,可以控制猴子的人格转换?
张瑾越是往深处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以至于他看着前方猴子的背影,都感觉似乎能从它的影子上看到什么妖魔鬼怪。
所以说,人最怕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吓自己。
天色将晚的时候,一直在前面默不出声领路的猴子终于停了下来。
张瑾抬头一看,发现原来前方有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很小,就建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是由几根木材随便搭出来的,应该不是出自精灵之手。
张瑾纳闷地喃喃自语:“奇怪,这里不是精灵部落吗?怎么一个精灵的住所都没看到,反而看到了人类住的地方?”
他跟着猴子走了一个下午,本来以为至少能看到精灵以前居住的地方,却不想这一路过来全是树木花草,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建筑还是人类搭建的。
“而且这里为什么会有人类搭建的木屋?有人类住在精灵部落里吗?”
带着疑问,张瑾走向木屋。
推开门以后,张瑾发现自己想错了。搭建这个木屋的人类应该不是住在精灵部落,因为木屋不单小,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类长住的地方。
屋里除了一个火盆、一个木头做的简单的架子以外,别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就连唯一的一张床,都是用干草堆替代的。
架子上放着一些东西,张瑾走近了以后才知道,那是一些小工具,有火柴、剪刀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屋子里面很干净,架子上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火盆里也都是新的木柴,可以看出来这里是有人住着的,并且住在这里的主人非常爱干净。
看到这些,张瑾感到更加奇怪了。
精灵部落被兽人入侵以后,精灵族全部被迫迁走,就连生命之树都被移走了。怎么这种时候,还有人独自住在这远离城市的森林之中?
要知道,生命树本源所在的位置可是森林腹地,张瑾也才走了一个下午,速度又很慢,他现在所在的位置绝对离森林边缘还有很远的距离。
这地方是猴子带张瑾过来的,张瑾只好问它:“吱吱,这里有人住吗?”
猴子蔫了吧唧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张瑾检查完木屋从里面出来。
“吱吱,吱。”
这三声叫得有气无力,张瑾开始有点担心起猴子的身体健康。
“猴子,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张瑾蹲在猴子的身边,想要近距离查看一下它的健康状况,手刚伸出来却冷不防被猴子一巴掌打掉。
“吱!”猴子突然跳起来,面向张瑾,用手指了指木屋里面,“吱吱!”
它又把两只手掌并拢,斜放在右侧的脸颊处,闭上眼睛。
张瑾仍然没学会猴语,但却看懂了它的动作:“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让我睡在这里?”
“吱吱!”
猴子用力点头,然后又伸出手掌拍了拍张瑾的胳膊,随后转身纵身一跃,从台阶上跳了下去。
张瑾见它要走,连声喊它:“哎!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主人呢!那人现在在哪你知道吗?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是吗?!”
“吱!”
这一声张瑾没听懂什么意思,他只看到猴子连跳几步,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这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意思了呗。
既然猴子把他带到这里了,那张瑾也没得挑,只能暂时在这里先住一晚上。
虽然这个木屋很简陋,但好歹也是个屋子,有墙能挡风,有干草堆可以睡,他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不知道那只猴子要跑到哪里去,为什么不直接跟他睡在一起?
对于周围的环境,猴子比张瑾还要熟悉,所以张瑾并不怎么担心猴子的安全问题。
他觉得,这只猴子八成是生他的气了,正闹脾气呢,而原因很可能就是那个不知道有什么深意的称呼。
这些问题只在在张瑾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走进木屋以后,先是试着点了一盆火。火柴有些潮,但他试了几根,好在能点燃。
然后他粗粗整理了一下干草堆,就直接躺在上面休息。
为了安全起见,他本打算过一会儿就把火盆熄灭,然后再睡觉。可他躺下来以后,却没能控制住滔滔袭来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