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本王弑君?!”楚玉琉震惊的看着傅璟香,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傅璟香冷笑一声,走到一旁落座,出声道:“王爷如今还有更好的法子吗?也不怕实话告知王爷,我并非真正的傅璟香,傅璟香之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我乃是来自天境之人,奈何误入这尊驱壳内,有些本事暂时还没完全恢复。王爷,璟香原本便是前来辅佐王爷您登上大统,统一天下的。”
“当真?”楚玉琉显然有些怀疑,上下打量着傅璟香。
傅璟香这些日子也没闲着,竟是提炼出了不少毒药出来,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里面是一个瓷瓶。
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不多会儿,跟前的那个小几就融化的连渣都不剩了。
“我信你。”不知为何,楚玉琉看着如此冷漠的傅璟香,竟是有些浑身打寒颤。
不过,若是她能助他登基,这些倒是都可以暂时忘却,等他成为帝王,再将傅璟香圈禁起来,又何故怕她也用同样的法子害自己?
两人商谈过后,便开始行动,楚玉琉首先在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与纯仁皇后商谈好了。
能从贵妃之位爬到皇后之位,又岂是什么好人。
纯仁皇后迟疑了会儿,就同意了,却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个傅璟香真的能信?她若真的是天境来的仙子,又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中了人的计?”
“她和儿臣说了,她如今正在恢复期,我们要趁着她还没恢复过前,将父皇……然后还要将她圈禁起来,免得到时候她也害了儿臣。”楚玉琉沉着脸说道。
纯仁皇后点点头,想到那女子背后的凰图,也是信了七分。
“那便这么做吧!”纯仁皇后也是拼了,准备豪赌一把,赢了,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输了……不,她不能输,也不会输。
康郡王在听信傅璟香的话,开始行动时,便已经被端王还有靖王的人给盯上了,他们计谋的一切,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二月悄然而至,墨浅羽穿着靖王亲自命人准备的喜服,在贤王与王妃的万分不舍下,坐进了花轿中。
耳边传来围观群众的夸赞声与道喜声,墨浅羽都已经记不清她这是第几次嫁给她家子言了。
嘴角含着笑意,神识锁定高坐良驹背脊上穿着大红喜袍的男人,墨浅羽的眸子越发的柔和。
“羽儿,我期盼着以真身娶你的那天。”子言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爱意。
墨浅羽笑道:“等我能够解除所有封印,等你转世历练完,一定可以的。”
“嗯。”子言也明白,此刻不能急,据桃姨说,他是自愿转世重修的,在这万千世界中不断轮回,感悟,以期突破瓶颈,进入更高的境界中。
再者,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想以最好的自己,迎娶他最挚爱的爱人为妻。
在两人的传音下,很快来到了靖王府。
照着大楚的习俗,楚玉衍下马,抱着墨浅羽从正门进入,跨过火盆,一路直奔大厅。
成帝亲自在靖王府坐镇,为二人证婚,在场的官员也纷纷起了心思。
这显然是圣上有意将大统传给靖王殿下的意思啊,端王都还未娶亲,靖王却是在端王之前娶了妻子,圣上又亲临证婚,不是有了抉择又是什么呢。
“送入洞房……”随着成帝带着喜悦的声音落下,墨浅羽再次被楚玉衍打横抱起,朝主楼去了。
“你们也别拘束,今儿个是靖王大喜之日,朕的任务也完成了,宫里还有事物要去处理,朕在这里,你们也放不开,便先回宫了。”成帝上前,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便带着笑意转身离去了。
贤王也是来到了靖王府,端王更是代替楚玉衍帮忙招呼客人,楚玉衍进了洞房便未曾再出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却是没有任何异议,也算是宾客皆欢。
隔天一早,楚玉衍的暗卫前来禀报:“主子,皇上昨儿个回宫后,便突然昏厥过去了。纯仁皇后封锁了消息,连夜招了康郡王进宫,康郡王还带了三千人进宫,此刻正一副胸有成竹的等候文武百官上朝呢。”
“我知晓了。”楚玉衍点头,墨浅羽也已经醒来,脸上还带着红晕,昨晚可是没少被折腾。
“我们进宫么?”墨浅羽看着楚玉衍问道。
楚玉衍点点头,笑道:“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掉的,拖着也怪膈应人的,不如用剩下的日子,好好让你休个假。”
“嗯。”墨浅羽轻笑,掀开被子起身,接过楚玉衍递过来的衣服换上。
两口子梳洗完毕后,坐着车辇朝皇宫而去。
在宫门前,遇到了端王。
“走吧!”端王冷冰冰的说了句,守门的御林军直接放行,显然他们早就掌控了一切。
“敢问康郡王殿下,您又是何时进的宫,太医又是如何说的。您这么着拿着圣旨站出来说,圣上将皇位传位与您,恕臣不敢苟同!”相爷严司秉上前说道。
“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康郡王殿下虽然因犯错被贬,但是众位大人可别忘了,康郡王殿下可是皇嫡长子,是圣上与皇后娘娘所生,如今圣上暴病口不能言,不说康郡王殿下手持诏书,还有圣上身边的徐总管确认无误,就算没有,不该康郡王殿下继承大统谁又可以!”宁国公也上前与严司秉对持上,严厉的呵斥道。
“宁国公,您是国丈自是偏着康郡王殿下一些的。本官也未曾说什么,只是想知道康郡王殿下是何时进宫的,为何端王和靖王殿下丝毫不知。您可别忘了,昨儿个圣上可是亲自去给靖王殿下证婚的,当时圣上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暴病了。这不得不让本官怀疑其中的缘由!”严司秉冷哼一声,意思很明白,我阴谋论了。
宁国公眼珠一转,突然说道:“老夫明白了,圣上昨儿个去靖王殿下婚宴上时,还好好的,大家可还记得,圣上当时喝了一杯酒?听徐总管说,圣上回来后就病发了,口不能言,整个人僵硬不已,显然是中风之症。这么说来,是否是靖王殿下在酒里下了些什么?”
“你放屁!”贤王突然就暴怒着骂了出来,那可是他女婿,他不护着谁护着:“宁国公,不要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本王,相爷,余尚书还有黔国公,安平侯可都是与圣上喝的同一壶酒,我们为什么没事,单独圣上有事了?”
“这!”
“放肆!贤王,你这是在怀疑什么?怀疑本王篡位吗!”楚玉琉站在高台上,脸色黑的不行,眼中满是凶芒,这些该死的奴才。
“本王就是怀疑你!”贤王也抬头看向楚玉琉,丝毫不做掩饰,直接开口说道。
“来人,贤王胆敢怀疑朕,即刻起将贤王贬为平民,拉出去斩!”楚玉琉生怕事情变得更糟,想着杀鸡儆猴了。
纯仁皇后与傅璟香站在暗处,激动又紧张的看着,还不等傅璟香欣喜开口,脖子上便架了一把锋利的长剑。
所有人都震楞的看着楚玉琉,楚玉琉还以为这些人被自己震住了,正欲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坐去,却陡然听到一声差点吓破他胆的声音。
“你倒是真的敢!”成帝穿着龙袍带着楚玉凌与楚玉衍夫妇从侧门走出来,满脸的怒容。
纯仁皇后与傅璟香也被押到了殿上,那两个暗卫毫不客气的将两人踢跪在地。
楚玉琉腿一软,直接跪在了皇位前。
“父,父皇…父皇,您听儿臣说,儿臣,儿臣只是……”楚玉琉还想解释,对上成帝盛怒的眸子,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大,朕本以为,你风流荒诞了些,却还是对你有所期待的。可惜,你竟是如此大胆,胆敢对朕出手,你可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如此大逆不道,朕又如何能够饶你。”成帝失望的说道。
“皇后,你可还有话说?朕当真不敢相信,当初善良柔顺的你,竟也是做了这么多恶毒之事!”成帝将手中厚厚一叠的奏折丢在纯仁皇后跟前。
纯仁皇后捡起看了看,随后嘴角含着悲戚的笑容:“既然皇上都已知晓一切了,又打算如何处置与我?”
“罢了,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朕也不要你的性命,来人,将罢黜宁氏皇后身份,将其押往偏宫,永生不得再踏出偏宫大门一步。”成帝大手一挥,很快有人上前,将纯仁皇后头上的头饰等物取下,纯仁皇后安静的将外袍褪下。
一边睁开宫人们的钳制,一步一步往外走:“哈哈哈哈……多年的情分,当初我被那贱人害的毁了身子,你可知晓?你不也没有要那贱人的性命吗?若是可以,但愿当初从未进过宫,从未遇到过你。帝王本无情,奈何我却失了一颗心。这皇宫内院,何曾有过真正的情感,大家争夺来抢夺去,无非不过都是身处在这华贵牢笼中的一只金丝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