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连忙接过,给吴蓉脱了鞋子,果见脚背脚趾上都红了一大片。
打开盒盖,一股清香味散开,是青绿色的膏状物,沾了些给吴蓉擦了,那吴蓉果然不多会儿就不哭了。
“你也别怨夙,若不是他提醒你,你要是将这碗热水浇在那小东西身上,我可告诉你。到时候可就不是烫到脚的问题了,它精着呢。你不但烫不着它,或还会被它追着踢。”米夭夭走到小黑驴身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见众人不太信,小黑驴露出一些不屑嘲讽的神色来,扫了吴蓉一眼,就再次闭上眼睛趴在一旁假寐去了。
那尾巴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唏嘘不已,张氏也瞪着吴蓉问道:“你当真想泼它?”
“谁叫它不跟我玩,也不吃我给的草!”吴蓉眼中含着泪,不满的顶嘴道,张氏瞪着她,怒道:“今晚不许吃完饭,你表姐夫是为你好,你要真的浇过去了,我告诉你,那一脚踢死你都有可能,当真是不要命了,无法无天。”
“奶,你为什么对那小贱人那么好。我娘说了,她不愿意嫁给我哥,不愿给咱家钱花,就是小贱人。”吴蓉话刚出口,张氏气得浑身直颤的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滚回房间去!”张氏指着三房的屋子,怒喝一声。
吴蓉瞪着米夭夭和墨夙,又狠狠的瞪了张氏一眼后,转身要跑出去,被吴满贵拦下了:“你当真是不得了了,这天都要黑了,你要去哪?”
吴蓉见跑也跑不掉,就只能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张氏看着吴满禄,眼神如剑:“老三!”
“啊?”吴满禄心虚的应了一声,不敢对视他老娘的眼睛。
张氏怒急大骂道:“老三,我这是短了你们一家吃喝了,还是短了你们一家穿盖了?你们怎么能有这般恶毒的心思,还给一个孩子给听了去?今儿个,泉哥儿去珍娘家报信,却当众口出狂言,被朵儿教训了。回来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弄了一身伤回来,却又诬陷说是阿夙这孩子打的。若不是朵儿和阿夙亲自来了,我们不得给他骗的团团转?”
吴满禄不敢说话,低着头,眼中透着惧意。
他娘发火还是挺可怕的,张氏见他心虚不敢多说,气得再次骂道:“你是家里最小的,爹娘疼你,兄弟让你,却没曾想让你养成了这么一个不知足的性子来。我现在都开始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对你加家约束,导致泉哥儿才十四岁,就开始会说谎话了。”
“谁说谎了,我家泉哥儿难道没有受伤?大夫可是说了,这可是有了内伤了,哼,大姐,你给的十两银子可都是不够,只够买十片老山参的。我可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得继续拿十两给我!”季氏一到家门口,就听到张氏的怒吼,顿觉不满,连人都没瞧见呢,这声音就传了回来。
本身周围邻居就出来凑热闹了,听到季氏的话,一个个更是兴奋的端着饭碗出来了。
透过篱笆院子看到墨夙端坐在那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来,还是有两个在米夭夭家做工的人说,那就是珍娘二闺女未来的夫君后,他们才恍然,更是对墨夙俊朗的外表赞不绝口。
“表哥,你说夙打了你?什么时候?”米夭夭转身对刚进院子的吴泉问道。
吴泉本得意的笑容顿收,一脸惊恐的看着米夭夭和墨夙两人,结结巴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好你个小贱人,你竟然还敢带着这个暴虐凶残的野男人来我家。满禄,我可告诉你,咱儿子可是被打成内伤了,你不给我解决了这野男人,我就带着儿子闺女回娘家去!”季氏凶狠的怒喝道。
吴满禄嘴中发苦,他不敢也打不过啊。
“就是他打的,难道我这伤还有假的。”吴泉刚喊完不久,一辆马车缓缓而至,最后停在了吴家门口。
张氏等人诧异不已,又是谁来了。
别家也是惊诧的很,这吴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富贵的亲戚了?
那驾车的下人穿的都是细棉布的,这可真是大方,不多会儿,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窗帘掀开,吴泉正好转身看着马车,那车内的女子瞧见了,立刻说道:“爹爹,就是那院门口站着的男子,就是他今日贼眉鼠目的靠近我,才被家中下人打了。”
那女子声音透着些许气愤,中年男子下车后,环顾四周,最后将眸子落在墨夙与米夭夭的身上,觉得这一男一女俩小年轻给人感觉不同。
想了想,也不敢太过放肆了,上前说道:“在下是清泉镇何家现任家主何宏昌,今日小女从家妹家中归来便哭泣不已。我只当是受了委屈,后才知晓,是她命人打伤了人。我让下人一顿好找,才查出那被小女打伤的小兄弟是你们家中的,这才带着小女上门来道个歉。”
本来这何宏昌便是带着女儿来道歉的,不过一开始是准备拿个乔的,不过在看到墨夙后,就改变了想法。
他从女儿口中得知,女儿的丫头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人家,还很有可能打成了重伤,这才来的。
季氏看了对方的家世,眼珠一转,怒道:“好哇,原来是你女儿打伤了我儿子,你可知道我儿子是个读书人,明年准备下场春闱?我可是带我儿子去镇上找了大夫看过了,他可是受了内伤了!虽然你们是富贵家庭,我们是小门小户,但是我儿子要是留下后遗症可还咋娶妻,我看就将你女儿嫁我儿子作为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