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你会吃醋的。”肖瑾笑着道。
心思被肖瑾轻易点破,木枕溪颇有几分恼羞成怒,大声说:“谁吃醋了?”
她办公室还有个同事,这一嗓子吼得那位同事直接站了起来,朝木枕溪投去震惊的目光。木枕溪压根没注意到有人,两人四目相对,脸腾地红了,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肖瑾对木枕溪的情况一无所觉,忍笑道:“我,我吃醋。”
木枕溪刚把脸丢到了外婆桥,闷声说:“我下楼了。”
“好。”肖瑾按着耳机,往出走了几步,走廊上的学生从拥挤变得稀稀拉拉,她背对着教室,终于忍不住喟叹出声,低落道,“我想见你。”
明明只分开三个小时,她却像隔了数年未见似的,满心满眼都是木枕溪。今天上课都频频走神,讲课讲到一半愣住,要将拳头抵在唇边,用力清清嗓子,才能将忽然涌起的笑意稍稍掩饰。
学生们问她:“肖老师你是不是要感冒了啊?”
肖老师镇定地回答:“可能是吧。”
学生说:“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要不喝点板蓝根预防一下吧。”
肖老师说:“好,谢谢x同学。”
也有眼尖的,耳朵灵通的,知道她最近谈了恋爱,没大没小地打趣她:“肖老师你是不是在热恋啊?所以春心萌动。”
肖老师就半嗔半恼,再度以拳头抵唇,咳了咳,转移话题:“我们分析一下《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主人公……”
她欲盖弥彰,学生们就“oh”“oh”地起哄,不过他们都有玩笑的度,“oh”两声就专心听课了。
写板书,明明是要写一个名词的,提起粉笔,第一个字写了“木”,好在她回神得快,淡定地用板擦擦了重写,学生只以为她笔误,或者将“木”当作哪个字的偏旁。但两节课下来,肖瑾足足笔误写了十几个木又擦掉,她听到学生在下面笑,自己脸上也有点热。
臊死人。
肖老师决定最近都不要写板书了。
木枕溪听肖瑾这么说话,整个人便柔软下来,柔声哄她道:“乖,很快就能见面了。”
肖瑾对她的答案不满:“很快是多快?”
她知道木枕溪下班晚,今天还迟到了,说不定十点多才能回来,离现在还有十个多小时呢。
木枕溪一滞,道:“晚上吧。”
肖瑾说:“你回来我都睡了,再说,都那么晚了。”顿了顿,低声嘟囔,“你又不让我睡在你那里。”
木枕溪心说:天地良心,昨晚上她有让肖瑾在她那先睡一觉的,是肖瑾先拒绝了。但现在的情况和昨晚又不可同日而语了,在一起住肯定得接吻,一接吻肖瑾就反应剧烈,湿得一塌糊涂,肖瑾在这方面主动得让人害怕不说,还花招频出,木枕溪再听她撩人地喘那么几声,她就是当代柳下惠也没法儿坐怀不乱。
木枕溪不想现在就上床,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电梯到了,我下个楼。”
肖瑾听出她言语局促,一时发笑。
别说木枕溪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有点膨胀,而是相当膨胀了,刚确认关系——不管签不签这协议,她们俩都确认关系了,就是木枕溪口是心非要傲娇一下——的第一天,早上还想着接吻就满足了,刚到中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献身了。
人心不足,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肖瑾想着,唇角弧度上扬了几分。
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惶惶不安,那个植根在她心里多年的想法会冒出来作祟,让她退缩,肖瑾就靠着这股膨胀和那个念头对抗。
这是木枕溪亲手交给她的权利,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有没有资格木枕溪说了算,她自己说了不算。
木枕溪爱她,足以胜过一切。
木枕溪在食堂穿梭,不费吹灰之力,便享受了一番注目礼,前脚被传出有女朋友,后脚嘴唇上就多了个伤口,再加上小八卦群里的传播,以至于木枕溪那条朋友圈成了真。
柯基妹子站起来招手:“老大,这里这里。”
木枕溪端着餐盘过去,说:“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外号‘柯基’的。”
柯基妹子:“???”
木枕溪淡淡道:“不是在跟你说话。”
柯基妹子才注意到她耳朵上挂着一副蓝牙耳机。
木枕溪又对耳机说:“我要吃饭了,你到食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