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摇着头入府。
“小底参见公主殿下。”
赵静姝撑坐在中堂的主座上,“大内许久不曾派人来了,今日是何故?”
“回殿下,是大驸马回京了,官家大喜,特在大内设了家宴。”
撑着头的人睁开眼睛,直坐起身子,“师兄...哦不,姐…夫平安归来了么?”
“是啊,就在今儿上午,适才小底经过御道时就听见了东京城都在议论呢,三驸马没有告诉公主么?”
疑惑得到确认,让赵静姝心中五味杂陈。
“公主近日身子不好,驸马在家中陪公主所以也没有出门!”
内侍看着公主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遂打着自己的嘴,“您看我这嘴笨的。”
“静姝知道了,劳烦内侍跑这一趟了。”
“公主哪里的话,能替官家与公主办事,都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福气。”
内侍走后,赵静姝楞坐在在椅子上,千凝送走了人转身回来见自家姑娘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姑娘,大驸马回来了,您不应该高兴吗?”
“驸马在哪儿?”
“驸马?”千凝疑惑,“哪个驸马?”
“四郎。”
“哦,姑爷啊,刚抱琴去了后院的桃园。”千凝又小小的疑惑了一下,“平日里都不曾听您这么唤姑爷…”
东京城上空吹来一股柔和的春风,粉色的花瓣瓢在空中卷动着,花瓣随风吹至街边的窗前落在了女子簪起的秀发上。
从汴河引的水缓缓流进驸马府的后院,院中桃花开了满园。
随一曲琴音终止,她将手收回放至跪坐的腿上,“旁边出什么事了?”
“回阿郎,是主母窦大娘子的猫死了。”
丁绍德浅尝了一口温茶,“啊,那只黄猫啊,先前见过,比人养的还富贵。”
“可不是吗,大娘子极为钟爱,现在正伤心着呢。”
“那只猫,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死了?”
她似乎有些惋惜。
女使将声音压低,“大娘子找钱氏训话,谁料中途猫发了狂,惊吓到了钱氏,恰逢大郎君回来撞见,便一剑刺死了那猫。”
“一剑刺死?”一旁赏花的红衣女子轻挑起眉头,“猫猫这么可爱,他竟然下得了手?”
丁绍德很是清楚为何,“嫂嫂既然受了惊吓,阿韵,让府上的太医过去瞧瞧...”
窦氏不知道,丁绍文素来不喜欢猫,而丁绍德因为他的不喜再也没有养过猫。
“不许去!”赵静姝转身看着发愣的丁绍德。又侧头对着千凝喃喃道:“你叫赵太医偷偷去,别说是我!”
过了许久,丁绍德才开口,“只是过去把个平安脉,公主现在又不需要...”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赵太医是爹爹指派给我的,凭什么要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诊治?”
丁绍德皱起眉头,“去马行街请孙大夫吧。”
丁绍德的改口,激起了赵静姝不满。
“再怎么样,她都是长嫂。”
“长嫂?可我听闻她原先定婚的夫婿,是你!”赵静姝迈着步子走近,微风吹拂下,红裙摆动。
展开放置在腿上的手握拳攒起下裳,“是。”
“我还听说,她的下人曾加害过你,就因为觉得主子嫁了你太过委屈。”
“是,那一案,也险些害了殿下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