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心里…”
说着说着,整个人就栽了下来,赵静姝怕她磕到头,吓得起身拖住了她。
她对丁绍德是没有什么顾及的,既知道了她是女子,便也不怕她酒后乱性,再者,她就算真是男子的话赵静姝也不怕。
她不会武功还体弱,自己就是单让一只手也能将她打趴下。
驸马刚入房,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何事?”
“良宵之夜,小底来送醒酒汤了。”
榻上红褥之下铺有白绢,明日入内内省的内侍要检查奏报。
赵静姝将她安置好后出到外房,皱眉看着女使送来的药,“这多出的一碗是什么?”
“孙姨娘说是给郎君的补药。”
赵静姝修道时也涉了一些医术,“胡说,分明是汤药!”
“这...”大喜之日总不能和公主说自家少爷是个药罐子吧。
见女使为难,赵静姝问道:“你是谁的女使?”
“小底是孙姨娘的贴身婢子,就是郎君的生母。”她特意强调后面一句。
“你下去吧,她是我的夫君,我自会照顾好她。”
女使福身,“是。”
浅尝了一下适温的药,其苦让她皱紧了额头,端持到圆桌上,桌上的人迷离着眼神说着胡话。
“来,先把醒酒的汤喝了。”
听着不常听但是熟悉的声音,丁绍德迷迷糊糊的坐起,按着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奇怪,丰乐楼的醉仙我连喝两坛都不会这般...”
赵静姝舀着一勺汤药送到她嘴边,“你就不怕变成短命鬼吗,明知身体不好,还要...”
她倒是极为听话的张嘴喝下,“从来也没有人说我命会长的,早在多年前就该死去了。”
“…”
——嗒——两个空碗静放在圆桌上。
宫内调的醒酒药就是厉害,一碗药喝下去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劲了,“这醒酒药...”
“你既然清醒了,那就睡吧,把你的衣服先脱了。”
今夜有大内的人守夜她定是出去不得,她准备起身,“公主睡吧,我去躺椅上躺一会儿便好。”
赵静姝颤笑一声,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抵在床头,“驸马可是怕了?”
丁绍德将头侧过沉闷道,“明日五更拜堂,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顿了许久,赵静姝放下手,“你怨我吗?”
“不怨。”
“我说过的话算数,你去哪儿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便是纳妾,只要不传去爹爹耳朵里,也都随你。”
丁绍德点头,“嗯。”
“有时候,你有时候和师兄很像,有时候又比她温柔。”
“可季泓,终究不是你师兄。”
伤心的话,在不经意间牵动了另外一颗孤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