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在外面住?”岑夏正在涂指甲油,蹭的坐起来,指腹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她一双美目瞪得溜圆看向苏白睿。
她儿子终于硬气了一回?
从没见过一向端庄自持的岑夏失态,苏白睿总算找到可以制住他们俩的人了,他极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假装惊慌地辩解道:“也不是肃哥的错啦,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和叶子在外面都喝了点酒,叶子酒量不太好,又跟寿星关系亲近些,所以……”
他抿了抿唇,“叶子好像醉的厉害,又不愿意回来,所以肃哥不得已就近找了地方。”
岑夏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言外之意,咬着唇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同住一间房!!
这节奏是不是有些快,可如果不快的话,自家儿子那迟钝的脑袋怎么能把人带回来。
岑夏高兴极了。她先前就觉得两人气氛有些暧昧,但每当她问的时候,儿子都只是神秘的笑,并不说话,而叶子,脸皮还没有真正的树叶厚,要是问了指不定还要闹着搬出去。
好奇就一直憋在心里,都快憋出病了。
现在不仅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还能彻底拴住叶子。
要知道,叶子那样长得好看,头脑聪明,还随和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富养着长大,或多或少举止中总带着些贵气和典雅,让人心生亲近舒服之意。
和叶子在一起,即便不说话,就只是个子坐在沙发两头,也不尴尬,甚至还觉得心绪平和。
岑夏想,应该是叶子身上的朝气,和宁静影响了自己,让她也渐渐摒弃杂念,什么都不想,无忧无虑心情自然就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程叶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去想如何讨好她进而讨好秦肃,才会让岑夏感觉到轻松,如果程叶真的喜欢秦肃,那她就会感知到程叶的拘谨了。
和每次苏白睿对她的诚惶诚恐类似的刻意亲近一样!
苏白睿看岑夏只顾发呆,却完全没打电话叫他们回来的任何意思,担心再晚了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苏白睿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一会,焦急但却又小心试探地催问:“秦姨,是不是要把他们叫回来,要不,我去给肃哥发个消息?”
“这么晚了,住在外面也不方便,待会我去外面给他们买醒酒药,再煮点醒酒汤,要不明早上该头疼了。”苏白睿紧张地绞着衣服下摆,似乎只要岑夏点头,他就能立刻冲出去。
“别别别,别打扰他们!”要是做到一半被你吓着了可怎么办,她儿子后半生的性福可怎么办,
岑夏比刚才还要惊慌,就差真的上手去拦住他了,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不太对劲,讪讪笑了笑掩饰道,“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再说叶子喝醉了回来确实不太方便,在外面有小肃照顾他你也不用担心。”
苏白睿哪会担心程叶怎么样,他只担心程叶把秦肃怎么样了,可刚才程叶酒醉说的那些话——
苏白睿恨得牙痒痒。
喝醉的人说的都是胡话,他怎么能跟酒鬼计较,可如果一点不解释的话,肃哥会不会误会什么?
不,是铁定会误会!
苏白睿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地回到卧室,差点被早上胡乱拖的凳子绊倒。
“滚!”苏白睿抬脚,在踹上去的瞬间收回来,心有戚戚地看了一眼关紧的门,他不住在岑夏的眼皮子底下,但也不能让下人们看笑话不是。
而且,就只是一个凳子,又不是程叶本人,踹一脚又能有什么用!
苏白睿颓丧地胡乱倒在床上,点开通讯录,手指流连在肃哥两个字上,却怎么都不敢按下去。
刚才程叶的话已经让肃哥对自己别有看法了,如果他现在再打电话过去,肯定会更惹得肃哥的厌恶的。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苏白睿焦躁地搓了搓脸,一咕噜坐起来,抱着手机斟酌半晌。
“肃哥,叶子是不是醉的厉害,你们在哪里,我送换洗衣物过去?”
石沉大海。
苏白睿不死心,又发了一条。
“肃哥,叶子喝醉是不是有些闹,要我过去帮忙吗?”
抱着粉扑扑的程叶从卫生间出来,秦肃看都没看正在闪烁的手机呼吸灯,给程叶盖好被子就赶忙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了。
入秋了,夜风微凉,穿过窗子吹进来,湿透了的秦肃打了个寒颤,内心的火还是没消下去半分。
回想到刚才叶子婉转待人采摘的模样,秦肃心尖又酸又疼,那一刹那,他平时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全部喂了狗。
秦肃坐在马桶上,微微仰着脑袋,想到苏白睿又如一桶凉水兜头而下,含量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两情相悦为何还如此坎坷,苏白睿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横在他和叶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