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对着视频,有点感慨:“谈心,打水仗,然后我的患者感冒了。”
时亦咳嗽了两声,蹙眉纠正他:“都感冒了。”
“好嘞。”
程航打了个响指,在纸上重新记了两笔:“说实话,这个发展跟我的担心有点区别,又让我出现了新的担忧。”
“什么担忧?”时亦问。
“我的患者和他的门,在学习和电竞之外的内容上是不是缺乏一定的常识性知识。”
程航挺正规:“以及在某种不受预料的脱缰关系里,原本应该正常发展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出现了奇怪的分支。”
时亦打了个喷嚏:“人话呢?”
程航:“我可能接诊了两个小傻子。”
……
又一次被患者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的程医生非常放心,高高兴兴关了视频,随便打开了个新的电竞直播间。
时亦收起手机,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十一假期时长有限,他们两个没在赛事主办方提供的酒店住太久,就一块儿回了学校。
林间负责给静姨租新的铺面,他负责租房子,两个人两头跑,都忙得没时间多想。
直到第二天对着打了十二个喷嚏,才反应过来可能不只是“一想二骂三惦记”这种神秘的玄学原因。
“正常。”
梁见负责跟二当家跑腿,勤勤恳恳帮他蹦起来撕租房小广告上的电话条:“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骂,四个喷嚏往上基本不是过敏就是感冒了。”
本来也正好赶上换季,感冒的人不少,不爱学习小分队都中招了好几个。
幸好这次的感冒也不算严重,他们几个都不通气了几天就重新活蹦乱跳,像林间这种抵抗力强的,吃了两天药就基本全好利索了。
他们二当家可能是全身的细胞器都用来学习了,所以在抵御感冒这种事上好得要比别人慢一点。
时亦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
梁见闲不住,措着电话条卷了两个圈,又过来兴冲冲问他:“二当家,所以现在间哥是已经知道你特别能打了吗?”
时亦拧上保温杯盖子,摇摇头:“不知道。”
“这还不知道?”梁见愣了愣,“你不是都跟间哥说实话了,间哥没道理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我。”时亦补充。
梁见停下瞪着他。
时亦:“怎么了?”
“二当家,其实有件事我们一直在私下讨论。”
梁见挺郑重:“我们一致认为你和间哥可能进化出了语言之外的第二套交流体系。”
梁见:“而没有这套体系的我们,通常情况下要理解你表达的意思,一般靠运气跟瞎瘠薄猜。”
梁见:“主要靠瞎瘠薄猜。”
时亦:“……”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时亦收好保温杯,给他补全整句话:“后来没谈这个。”
林间对这件事的关注还不如他浴缸里的水好像有点儿凉,两个人蹲着研究了半天怎么放水,该说的都基本忘在了浴缸的下水口。
后来草草收拾干净换了衣服,又一块儿饿得坐不住,下楼补了趟夜宵。
然后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他同桌甚至还非常心大地在睡前抱着他转了四分之一个圈,重新躺下的时候严严实实抱着他,差点儿把他捂死在同桌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