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什么还不回去？舍不得我？”苏意诚眼睛顺着启平的手看去，又抬头故意出声。
“谁舍不得你？我是怕基地领队嗝屁了，扰乱军心。”启平翻了个白眼，侧过脸朝着病房天花板瞅了一眼。
“行。我现在不会嗝屁了，你快回去吧。我得睡觉了。”苏意诚直起身子，侧了头将枕头放下就钻进被窝里。
闻言，启平揣进裤兜里的手紧了一下，“那我走了。”
“嗯。”苏意诚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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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启平站在路灯下默默的脑子里抽了一下，随即就抬头猛的寻找着苏意诚所在的病房。
那黑暗中光惶惶然的亮眼，倚靠在窗口的身影让他脑袋里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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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苏意诚出国养病的消息是在第四天早上。
沈白早早从外面回来，瘫在三楼的椅子上喝着牛奶。启平不知道怎么的睡不着，熬了一个通宵后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准备下楼煮点东西。
看到三楼里待着的沈白，少见的落寞孤独的身影，让启平一下就回到了最初沈白打职业的那段时间。
揉了揉眼睛，沿着三楼的楼梯往下，启平靠在楼梯栏杆上，望着沈白道，“小白，你大早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昨晚沈白突然接到电话匆匆离开，启平以为又是程一卿的事情就没多管。
现下，启平也只觉得是这件事，脸上带着疲惫，嘴角还留有笑意。
沈白听到启平的声音，转了头朝着楼梯上看去，面无表情。
从去年夏天开始，沈白就已经少有这种没有神色的表情了。启平看的有些发怵，挠了挠头，又往下走了一步，“你怎么了？”
“苏意诚一个小时以前的飞机去了丹麦。明天总部会调一个新的领队过来接替他的位置。”沈白平静地看着启平，淡淡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的启平嘴角瞬间没有了笑容。这句话仿佛一个炸弹落入了内心里一直被隐藏的深渊。
“你，说什么？”启平握着扶手的手捏紧，双眼之中透着不可置信。
“苏意诚一个小时以前的飞机去了丹麦。明天总部会调一个新的领队过来接替他的位置。”沈白重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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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基地出发开车到机场用了两个小时。
启平第二次在夜深人静的路上开车狂飙。
他不太明白此刻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将车停在车库后，从电梯坐上一直到了机场内厅后，面对夜晚准备登机的茫茫人群，他失去了方向感。
“他为什么去丹麦？”
“因为生病了。”
“什么病，不能在国内治？”
“不知道。”
“你确定你没骗我？”
“没有。”
“......”
脑子里不断闪过他和沈白的对话，还有沈白那平静如水的面孔。
沿着登机安检前的熟悉路道看去，启平看着那一排排的人，双手垂下。
恍然之间，他忽然明白了苏意诚那天晚上敲他门的意思。
那不是什么看星星看月亮的陶冶情操，也不是故作可怜的突然发难，更不是什么思念到极致的卑微。
那，是一场他说不出口的离别。
鼻子突然很酸。
十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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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follow基地一切正常。
除了齐黑、封酒等人对领队不是苏意诚后有一些些的不适应，但在一周的磨合后还是非常的愉快。
沈白给他们的解释是，苏队这些年工作太辛苦，现在跑去周游世界了。
当时听到这消息后，齐黑还唉声叹气一番，“有钱人的生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