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脾气了。
刚才突然语气沉下，属实让她意外。
那种咬字清晰混着低音的男性嗓音从喉咙里发出，程一卿莫名其妙竟然觉得很...性感。
歪了头，程一卿将目光专注在他的喉结上，心里微动。
正看着，沈白靠在椅子上，右手覆盖着她的手轻捏了一下，好似一种暗语。
程一卿微愣，心里仿佛羽毛扫过一样有些发痒。作为回应，她也莫名配合的轻勾手指滑了滑他的掌心。
事实上，这次的mv本身就是围绕程一卿来拍摄。戚思归是客串，所以戏份并不多，并且两人因为是界限分明的风格，所以不管是通过单人拍摄还是双人拍摄都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
这次临时的补拍画面，如果排除戚思归的名人宣传效应，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如果用戚思归的时间去拖延她的时间，客观上是完全不可取的。
然而，戚思归脚扭伤，从道德层面上，程一卿却是应该等着她一起把工作完成。
何况戚思归的身份不一样。
这是程一卿想的，所以她考虑了一下准备答应。
然而，沈白的想法却极为简单。
戚思归是谁？凭什么耽误他晚上约会的时间？她配吗？她配个....
迅速——
“好的好的。”导演微愣后应下，随即连忙招呼着后面的道具组重新布景。
与导演敲定，接下来自然就是十分顺利的拍摄进程。
程一卿在道具牢笼里坐靠在冰冷的栏杆边，眼底透着绝望的镜头不断推进。
绝美的红色裙子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程一卿一张脸上的柔弱更多了几分。
随着导演的一声卡，程一卿便慢慢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换道具，快！”一边的副导演，开始指挥着工作人员的工作。
一声后，立刻就有四个工作人员上前搬动着道具牢笼。
最后一条。
程一卿站在搭建好的布景前面，接着在音乐响起的一瞬间就缓缓睡在冰凉的地上。
灯光在上晃着眼睛，瞳孔收缩着，不自觉地用手挡了挡脸。
而此时试衣间的那头，戚思归才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已经在开拍的程一卿不免的又皱了眉头。
从她大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开工。
“思归姐，导演让我告诉你。双人拍摄改为单人，为了照顾你的伤势，你的时间排在程一卿后面。”一边的女助理手上拿着干毛巾和一件外套，轻声道。
“知道了。”戚思归眉头皱的更紧，冷冷回后，斜睨了一眼女助理，一把将毛巾拿过就擦了擦还湿着的头发。
....
....
灯光晃在头顶，眼睛受刺激不自觉地飙出泪水。
左右两边镜头从上空吊着继续进行着拍摄，配合着音乐的悲伤气氛，程一卿嘴角露出的一抹凄惨的笑容，让整个画面完美定格。
“卡！过。”导演踩着梯子看着画面，喊道。
终于收工。
程一卿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住胳膊抖了抖身子。
地板的冰凉加上空调着实有点冷。
一个“啊欠！”随即打出，程一卿蹙眉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沈白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边。
程一卿眯眼没回答，又忍不住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