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
顿了顿,她又笑吟吟地补充:“让我瞧瞧,你要怎么弄得我悔不当初、死去活来……”
话到一半,江静影耳朵红得要滴血,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她的嘴。
面上绯意,有气的,又羞的……
更多的,是憋得。
当你曾经爱过的,如今依然也深爱的人,像是蛇妖成精一样,在你面前缓缓放下身段,用那勾人的目光挑衅你,邀请你,是个人都无法拒绝。
江静影自然也不能免俗。
魏沉艾偏要在这里火上浇油,抬手揉着江静影的耳廓,舌尖抵开她的手心,用同样已经动情的喑哑声调问道:
“怎么?”
“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难道江静影得个失魂症,把脑子弄坏了也就罢了,顺带着把身体也给弄坏了?
还是说她这刚过二十,就已经年迈色衰,连心上人都诱惑不动了?
江静影差点没忍住,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让她这张嘴里再也不能张狂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就在这时。
院子里传进来一阵微凉的风。
先前反省了一阵,决定对江静影寸步不离地加强守护的魏沉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按照她同魏沉艾的关系,按理说她在这个时候应当保持沉默,甚至黯然地熄灭自己的心思,如同在无人能看见的角落里盛开的花朵,连凋零都是无声无息。
可她发现……自己好像无法做到。
从出生以来,自有意识开始,魏沉狄就已经习惯了许多东西都不是她的,她做不了大魏的皇子,继承不了大统,甚至明明从小就在北戎皇庭中遥望故乡,期盼着回去后能不再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然而,大魏也不过在她心中又添一道伤疤。
她学会了用剑,也学会了忍让,习惯了许多东西不属于自己,但会固守自己的一方天地。
从此凡手中之剑所指,便是她寸步不让的领土。
江静影……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她纳入领土之内了。
魏沉狄等反应过来,已经假模假样地咳出了声。
江静影蓦地回神,颈侧的红晕更深了许多。
魏沉艾却是啧了一声,如意算盘落空,她懒懒地搭着江静影,半点不在意地往外看,对魏沉狄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的大将军,这会儿你应该装作看不见,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开,替我们俩望风,懂吗?”
江静影的旖旎心思全散了,视线左右游移了半晌,终于没忍住出声道:“你还是先下来吧。”
魏沉艾哼哼唧唧地扶着她的手,非常不高兴自己计划好的良辰美景被人影响,但也知道今日想占到江静影的便宜难度应当不小,于是一面顺着她的力道动弹,一面回答: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江小影,日后你绝不能继承伯父伯母的家业,否则定会败光家产……不过嘛,幸亏有我替你把持家业,珍惜眼前人,懂吗?”
江静影:“……”
魏沉狄在门口,单手搭在身侧的刀鞘上,垂着眼眸颇有些黯然,这会儿才出声应道:“是,臣眼色不大好。”
魏沉艾心中的暧昧泡泡被戳破,这会儿颇觉无趣,正想顺着多打击打击魏沉狄的气焰,让她回忆起来当初究竟是谁力挺她走上武道的。
但话还没出口,这会儿魏沉西同魏沉依姗姗来迟,魏沉依往屋子里望了一眼,恰好见到江静影抬手将魏沉艾扶出来的样子。
她自小生在皇家,自然懂得比平常人多,见此立刻愤怒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江静影:“……”
魏沉艾耸了耸肩,无辜地回道:“方才见这两个壁环有趣,我便好奇试了试,未想到出不来了,所以让小影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