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跟人说说?”
大汉嘿嘿干笑了两下,好像想起了什么难堪的事情,微微摇头道,“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瞧瞧你这志气~”
“什么志气!”大汉叹了口气,抱怨起莫名其妙的昨天,“昨儿那女人吃了□□桶一样,逮着人就问认不认识连城璧……听说连城璧人家是江南的大人物……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认得连城璧呢……”
连城璧?
他们虽然说得不大声,不过公孙铃何许人也,自然将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三个字突然冒出来,公孙铃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又喷出来,暗暗瞟了眼姜晨。
却见年轻人气定神闲的夹着碟子中的青菜,好像他曾经治过的那些间歇性耳聋一样。
姜晨转头看着他。
他想着,不经意迎上姜晨的目光,心里一凉,总觉得什么心思都曝光了。
公孙铃僵住了,一口茶上不去下不来,良久,喉头一动,将茶水咽到肚里,低了头捂嘴咳了咳,再不去与姜晨相对。
姜晨面无表情地提起茶壶为他又添了一杯。“先生,请喝。”
公孙铃:……
明明看起来挺温和的,但是总有一种被剥掉衣服放火上烤的窘迫。
年轻人么,要这么犀利的眼睛做什么!
邻桌掌柜也开口了,“我也听过啊……来我这里喝茶的江湖人不少……”他擦完了一张桌子,将抹布随手搭在腕上,靠在大汉坐的桌子上,“不过最近又听说,那位连庄主抛下万千家当失踪了。”
大汉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有钱人!”
“什么有钱人,那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听说连城璧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被人拆穿了,没脸回家!”掌柜叹了口气,“有钱人又如何,如今恐怕不过一个丧家之犬!他再有钱,不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
“杀人狂魔?”
噗……杀人狂魔?
公孙铃面色扭曲了下,努力地控制着花白胡子不自觉的上翘。他们说话并不好听,原本他是该同情一下这个背了骂名的青年,但……杀人狂魔?这个词落到这个人头上怎么就莫名喜感。
他又看了一眼姜晨,对方还是充耳不闻。
“听那些江湖人说,连城璧不但杀人,而且还装作一幅云淡风轻的君子模样……笑里藏刀啊,口蜜腹剑,说的就是他啊……”
姜晨放了木筷,淡淡道,“先生不必这样辛苦。”
公孙铃哈哈笑出了声,邻桌的大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
一个残废老人,也不知在笑什么……
“掌柜的,上茶!”
又有人来到这里歇下。
客人一来,掌柜也不能再去与大汉谈论一些连城璧如何如何之事。他连忙应了一声,“哎!来啦!”
姜晨三人很快收拾了行当,驾着马车离开。
等走远了些,公孙铃对他又有了兴趣,“不知连公子对方才那些话有何看法?”
姜晨平静道,“难道他们说错了吗?”
在公孙铃心中,连城璧可能会气愤,会尴尬,会恼怒,但就是没料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这个自认历经世事浮沉的老人眨了眨他那双与年轻人比起来已经不太明晰的双眼,“莫非还说对了?”
姜晨忽然笑了笑,语气却依旧无波无澜,“在下当然也不外如是。”不但会杀人。折磨人,颠覆朝纲,毁人心愿,刺杀皇帝,逆天而行他不是都干过么?
相比而言,连城璧只不过是想掌控武林罢了……
区区小事。
公孙铃将他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依老夫看,你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