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确实没什么可怜的,我身体虽然不便,却比大多数人活的都好。”
“所以你千万别觉得我是可怜你。我找你没别的意思,是真觉得你的歌词能写到人心里去。”叶繁喝了口饮料,“不瞒你说,我对《家》很看中,打算靠它拿奖转型,音乐自然是重中之重。我找你就是因为我信任你,你可别想偏了。”
她说的敞亮,大熊抬手签了字道:“既然你信我,我也不跟你来虚的,你放心,我一定写一首让你满意的歌。”
“那就多谢了,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杯。”
大熊很给面子,直接一口干了。
小美在一旁看着笑的牙不见眼,她一直觉得以大熊的才华,在一间小酒吧驻场太可惜了,而且她心里明白,他对做一名歌手,出自己的唱片是无比期望的,所以他为叶繁写歌才会让她这么高兴。
酒过三巡,大熊似有些喝多了,他盯着合同看了一会,突然对叶繁道:“你别怪我不签约你的工作室,我是为了你好,你签了我是要倒霉的,要倒霉……”
“为什么签了你会倒霉?”
大熊却是不肯说了,来来去去的都是她签了他会倒霉。
小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喝多了就会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叶繁摇了摇头,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之前比赛的事不止伤了他的队友,还伤害了他的家人,想来对方也有些势力,所以他才不肯进她的工作室,怕给她惹麻烦。
因为大熊喝醉,大家便散了,叶繁安排人跟小美一起把大熊送回了家。
搞定了歌曲的事,叶繁便专心的挑选演员,跟张月华修改剧本,十分忙碌。
厉司琛那边的实验半个月做一次,每次都有些好转,但并不明显,叶繁也不气馁,仍一直坚持着。
《家》所有的角色都选定已经进了六月,因为叶繁要参加于曼华的婚礼,所以《家》的开机仪式便定在了七月份。
于曼华的婚礼是6月23号,她在这边的亲人不多,只通知了叶繁、叶东、张月华和夏菲。
夏菲和叶繁算是一起长大的,跟于曼华也很熟悉,一直跟着叶繁叫她阿姨,她结婚自然少不了她。
叶繁三个难得一起出远门,所以时不时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不是去张月华家里,就是去夏菲那,淳于正还顺道接了她好多次。
最后大家商量买油画作为于曼华的新婚礼物,毕竟她们夫妻都是画家,也比较喜欢这些东西。
商量出了结果,夏菲一直到下车脸上都带着笑,刚准备进公寓,就看到了门外一脸疲惫等着她的赵彬。
他脸色不是很好的道:“跟我出去走走吧!”
自从他开了公司,两人见面的次数便少起来,这次差不多有一周不曾见过了。
已经快九点,花园里人并不多,赵彬拧着眉道:“听我母亲说你已经半个月没去看过她了。”
夏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赵彬微微有些恼怒道:“我也知道为了我家里的人,你这段时间一直很辛苦。可我公司实在太忙了,我们将来又是要结婚的,所以我才让你去照顾我的家人,想让你们好好相处,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夏菲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她也想跟他的家人好好相处,可他的母亲和妹妹根本不喜欢她,一见她便处处挑刺,大家在一起实在不开心。
她自从到了淳于正身边便没再受过什么委屈,对赵彬的母亲已是极尽讨好、一让再让,说是卑躬屈膝都不为过了,无奈对方还是不满,她也有些倦了。
别说她和赵彬还没有结婚,便是结婚了也没有让她整天在赵彬母亲面前低三下四的说法,这又不是古代。
她的脾气一贯很好,这次却是真的不想忍了。
见她不说话,赵彬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恼我这段时间不来看你,可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打拼,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不要这么任性吗?”
“我任性?”夏菲猛地抬起了头,“你妹妹凌晨五点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买永林的豆浆油条做早餐,说你母亲六点要准时吃饭。我心里虽不快,但想着那是你的家人,还是紧赶慢赶送了过去,谁知道不过是晚了几分钟,你妹妹当场就扔了我买的豆浆,说我不尊重你母亲。”
赵彬质问的表情一僵,道:“这事你怎么从未跟我说过?”
说完又道:“我知道芳芳任性,但她年纪到底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也是担心母亲。你放心,我回去就说她,保管她下次不敢这样。”
夏菲冷笑了一声道:“其实在你心里并不觉得这些事有多过分,你觉得那是你的亲人,无论她们怎么刁难我,我都该受着。”
“菲菲,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容易,可那到底是我的妹妹……”
“你别说了。”夏菲吸了吸鼻子,“那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便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会容忍她的无理取闹。还有,我过几天要跟叶繁一起去m国,你家里的人你自己去照顾吧!”
“你要出国?”赵彬一把抓住了她,“为什么出国?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现在除了公司和你家人的事,还有时间关心别的吗?”
“你还是因为我冷落了你在怪我。”赵彬盯着她,“我这么夜以继日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是淳于家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个穷小子,我不努力一点,怎么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说的振振有词,以往每次他一这么说夏菲就会安慰他,心里的委屈也消了,可今天她却只是道:“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那些,如果我要的是那些,我让我哥哥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不是更好,何苦跟你在一起呢?”
赵彬虽说的好听,夏菲却渐渐明白他不过是为了他日渐膨胀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