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然急匆匆地奔下楼,目光所到之处,却是刺痛了她的眼眸。
安言正一把抱住萧御,而他却毫无挣扎,只是木然地任由她搂抱。
安然怔住了,一瞬间居然忘记了反应,只是心底莫名地有一丝异样。
呆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安然惹得安言嘲笑。
“姐姐,萧御来找你,不过……他说你对他不理不睬,还关机,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既然这样……要么我让他当你的妹夫吧。”安言大言不惭,眸子里掠过一抹得意的精光,那唇角勾着邪笑的样子,着实是让安然感到寒心。
从前她从未发现自己这个亲妹妹是这般厚颜无耻,没想到她出国留学才两年,就变成了这样子。
她用力咬唇,身侧的小手不自觉地攥了攥,可纤长微翘的睫羽却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轻颤不停。
“安然。”萧御猛地推开了安言,正欲迈腿走向安然,却被安言一把拽住了手臂。
“萧御。我姐姐是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你死心吧,可我爱你,我跟你订婚吧?等我毕业回国,我们立刻结婚好不好?”安言微扬着下巴,抬眸直盯盯地看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在安然的眼里,却像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她的亲妹妹,当着她的面,这般不要脸地勾引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即将要跟她订婚的男人。
呵!老天爷,你真的待我太好了,上一世给我那样的悲剧,难道这一世还要这么残忍地蹂躏我吗?
安然内心哀怨悲伤,可脸上却是淡若清风。
从她刚才看到的第一幕画面,她就看清了萧御在这一世的为人,他……始终没有变过,面对别个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始终欲拒还迎。
那一刻,她真的认为自己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她感激自己的冷漠无情,更感激自己的杀伐果断。
若继续像上一世那样,她就真的要买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安然。”萧御无视安言的阻挠,用力一甩,直接推开了安言,箭步走向了安然。
然而,安然却是一脸戒备,秋水般的眼眸里还闪现出一道渗人的冷光,往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瞪着他。
见她如此戒备,一副不友好的表情盯着他,萧御顿感落寞,剑眉一蹙,低沉着嗓音质问她,“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排斥我?给我个理由可以吗?”
她眉头微拧,紧紧地咬着唇瓣,直至咬破了唇部皮肤,鲜血已经渗出来。
浓郁的血腥味侵袭着她的鼻腔,她攥紧小手,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憎恨。
是的,上一世的记忆再次汹涌而来,她依旧无法释怀,眼前的男人,曾经虐她千万遍,她惨死火海,也是拜他所赐。
你一定都忘了吧,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精神虐待我,让我痛不欲生,呵!当初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也一样可以让你高攀不起……
安然挑着眉头,眼神犀利如刀,一副对他不屑的表情。
“哎呀,姐姐,人家对你这么情有独钟,你却偏偏不领情,哎,可真的是可怜了我们的萧总啊。”安言阴阳怪气,扭捏着那妩媚的水蛇腰走到她眼前,上下打量她一番,还忍不住吐槽她一番,“呵!就冲你这洗衣板似的身材,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真是可笑。”
说罢,她还有意无意地扭动一下她的身子,故意让身体稍微呈现s型,以为这样就能吸引萧御的目光,然而,这都是她自讨没趣,萧御压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她。
“请你回去,不要打扰我休息。”安然冷漠地下了逐客令,说话间,还特意做了一个请出的手势,眼神淡漠得让他透心凉。
“安然,你一定要这样折磨我吗?”萧御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斜睨着他,安然嘴角一勾,喉间发出一声冷嗤。
她没想到她的几次冷暴力,居然就能让他脱口而出“折磨”这个词,那她上一世所受的委屈呢,他当时又何尝怜惜过她。
“哎呀,都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大不了到我房间睡呗。”安言果然脸皮比城墙还要厚,见安然毫不留情,她倒是窃喜,恨不得能抓住机会推倒萧御,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你给我闭嘴!”安然杏眸一瞪,冲着安言就是一声低吼。
“你!你居然敢凶我?”安言瞪直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顿了顿,安言顿时就来了脾气,跟小孩子似的耍起了小性子,一仰头,扯着喉咙就大声嚷嚷,“爸!妈!安然好放肆,她打我!”
话语一出,安然都目瞪口呆了,她没想到安言居然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诬蔑她。
“安言,你太过分了!”一听她的话,萧御都忍不住呵斥她。
一回头,凌厉的眸子就是一记白眼扫过去,可安言压根就不将他的呵斥放在心上,反而还乐得其中,眼尾一挑,她几步上前,伸手就挽上他的手臂,下巴一扬,声音糯软地撒娇,“哎哟,别生气嘛,你生气就不帅了。我这不是帮你教训一下这个将你弃之如履的女人嘛,你何必为这种女人自降身份呢。”
“大晚上的吵什么呢!”
突然,楼上传来安父的声音,很清冷,不带丝毫的温度。
见安父起床了,安言立马觉得自己有了靠山,眼尾一挑,眨着眼睛,一脸兴奋地说道,“姐姐,你可真过分耶,不就是因为姐夫这点事嘛,你用得着打我吗,疼死我了。”
说话间,安言还戏精附体,抬手就捂着脸颊,装作被她掌掴了一巴掌。
一看此状,安父就有些不淡定了,他一向都最疼爱安言,包括安言去美国留学,也是他主动提议并且亲自做安排的。
可是,安然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当初她一心想要去澳洲读大学,安父却以经济问题推搪,没想到一转眼却送了安言去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