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爸你啊,你不说话,我刚才还以为我认错了人呢,你从前从来都不参加这种聚会活动,怎么,现在是要退休了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还是心态起了变化了?”
沈智珵冷淡地看了过去,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讽刺。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么怼自己,还是当着杨凌一家的面,沈濡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立刻呵斥道:“你现在就跟你爸爸这么说话吗?结婚就让你学会了这些?”
听到他又要明里暗里说麦西西的事情,找她的麻烦,沈智珵整个人的耐心也到了一个顶点。
只看到他突然伸手,掀翻了面前的茶几,连带着刚才沈濡放上来的茶水,全部都打翻了。
女眷们都发出了一声尖叫,沈洪也坐在一边,努力淡化着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这是他们一房的事情,他们个个都厉害,这把火也不能烧到自己身上来。
“你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跟我掀桌子?”
沈濡的脸都气红了。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怎对在座的所有人,这桌子上的水果糕点,我太太没有来吃,还要成为你们谈论的对象,那你们就谁都别吃了。”
他语气霸道又冰冷地宣布。
竟然只是因为麦西西没有吃到,所以就不让他们所有人吃?
潘玉慧隐隐猜到儿子这次来,可不是要跟家里和好的表示,而是跟自己上次跟麦西西签下的离婚协议有关系。
她从未看过脸色这么难看的儿子,也心中害怕,可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跟沈濡起严重的冲突,便道:“智珵,你不能这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毕竟是我的父亲?你问问在座的所有人,他有把我当儿子吗?包括你问问他自己,我对他而言,是个什么可笑的存在?”
沈智珵没想到自己母亲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帮着沈濡。
在她的世界里,沈濡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哪怕这个第一位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她,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在沈濡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沈光的母亲。
而他,也永远都比不上沈光。
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了,但是并不愿意去争取,因为对他来说,没有也没有关系。
可是,他这个态度,并不代表就能接受别人来说他。
“智珵,你别激动,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儿来过来的?你别着急呢,先冷静一下,好好说,肯定是会拒绝的。”
杨凌虽然也很喜欢看他们一家有矛盾,但是这种时候,场面话还是要说两句的。
以后毕竟还要仰仗着珵西集团呢。
当然这些话是不敢当着沈濡他们的面说的,所以只能当和事佬,来让他们先不要再吵了。
然而他们这一房本来就位卑言轻,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他们的。
所以沈智珵还是跟沈濡互相讽刺地看着对方,只留一个潘玉慧在中间一脸为难。
可是现在是当着杨凌他们一家的面,所以潘玉慧现在再怎么觉得为难,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管你,就不是你的父亲了?我告诉你,你身上永远流着我的血,你就是我的儿子,我就是你的老子,你这辈子想压在我头上?做梦吧。”
沈濡也显然是被激怒了,所以站起来,用手指指着沈智珵,怒斥道。
“血缘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重要的,我也从来没有想着要压你一头,我只想离你远远的,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就可以了。”
沈智珵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今天虽然不是过来吵架的,但是说话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毕竟他现在心里压着一座大山,看谁都很烦躁。
但是这些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并不知道。
在他们看来,就是沈智珵突然跑过来,对所有人发神经。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插手你的婚事,也不该逼着让西西签字离婚,但是我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恨我跟你爸。”
潘玉慧站在这两个人自己最爱的男人中间,情绪终究还是崩溃了。
“我早就对你说过了,我不需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如果我现在说为了你好,让你跟这个男人离婚,你愿意吗?”
如果是平时,沈智珵根本懒得跟他们去争辩,但是今天他是带着目的来的,当然不会轻易离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就不能盼着爸爸妈妈能好一点吗?”
潘玉慧果然着急了。
她是根本不可能离婚的,如果她真的有这个打算的话,从医院回来她就会提起诉讼了。
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跟沈濡过了一辈子,不知道离开他,自己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也无法想象。
“就是这样一个根本都不爱你的人,你都不愿意离开,那你有凭什么有资格去对我的婚姻,指指点点?”
沈智珵用十分可悲的目光看向了潘玉慧。
他其实有时候觉得,如果潘玉慧离开了沈濡的话,心情应该也会好一点,到时候看待问题的态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偏激。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因为他很清楚,爱不爱一个人是别人无法控制的。
要不要留在一个人身边,是只有自己才能决定的,因为这所有的后果都需要她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不痛快,不管你说我什么,我都可以受着,但是你不要再用这个态度跟你爸爸说话了。”
潘玉慧显然还是没有弄懂沈智珵的最终意思。
她以为他现在找过来,是真的因为离婚协议书的事情。
沈智珵将她的反应全部看在了眼里,也将她从自己的嫌疑名单上除去。
麦西西被绑架的事情应该不是她做的,如果是潘玉慧做的,首先她应该不会要这么多的钱,要钱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过场,更不可能要求比特币交易。
所以他也不再理会潘玉慧的话,而是继续对沈濡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不知道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