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西西终究还是没有去找沈智珵他们。
等仲景收拾好厨房,端着茶出来找他们的时候,才发现坐在那里说话的,依然只有沈智珵和柳茶两个人。
他放下两杯茶,又端着剩下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在后面他平时躺着看书的地方找到了麦西西。
她将落地窗户的窗帘已经拉开,坐在面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在做什么?”
仲景走过去,将茶放在了桌子上。
“董事长,我刚才量了一下雪的厚度,足足有31.2厘米,真的是好厉害。”
她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盯着外面的积雪。
“嗯,新闻上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雪,气象台已经发布了红色预警。”
仲景只觉得她坐在那里,扒着落地窗户的样子可爱得很,所以也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一起看了起来。
反正地上有地暖,还铺着地毯,很舒服。
“哇,没想到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被我给遇到了,真是幸运,这么恶劣的天气,柳茶来找沈智珵,真是好勇敢呢……”
麦西西在玻璃上哈出白气,在上面慢慢写下了四个字:关山难越。
仲景皱起了眉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她又说道:“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迷路的人。”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我们这里不是山区,路标牌很清晰,不会有迷路的人的,而且迷路了可以用导航,不行还能报警求助。”
仲景不觉得她是在胡言乱语,前言不搭后语,反而还认认真真地给她分析了起来。
麦西西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是了,这年头,能真正把自己弄得迷路走不出来的,都是傻子。”
她明显是话里有话,可还没等仲景仔细看她的表情,她便又站了起来,道:“我有点困了,想去睡觉,可以吗?”
“做你想做的,不用问任何人可不可以。”
仲景十分肯定地告诉她。
她对他笑了一下,便飞快地转身去了房间。
她这一觉,一直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中途沈智珵进来,发现她在被子下面,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头发也胡乱地遮住了脸,睡得正香。
他笑了笑,走过来,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又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便关上门又重新出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麦西西终于睁开了眼睛,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仲景正在准备早餐,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见到是她,笑了一下:“睡得怎么样?”
“超级好,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麦西西笑。
仲景只觉得她的笑里,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倒是也没有多想,也跟着笑:“看来是昨天的燕窝和雪蛤起了作用,以后你每天都吃一份。”
“那身体还没有好,我的钱包先破产了……董事长,你可千万别说你给我提供啊,我会很不安的。”麦西西笑得十分夸张。
她并不迷信补品,尤其是这么昂贵的补品。
跟这些东西比起来,她更崇尚运动。
只是最近情绪一直不好,所以连运动都耽误了。
昨天睡了这么久,她突然想通了,还是要运动,强身健体,还能调节情绪。
“我有朋友是做这个的,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仲景见她直接拒绝了自己本来想说的,只好改口道。
麦西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董事长,我昨天夜里做梦,梦到我们在瑞士开了分公司,你派我过去常驻,我就在那边滑雪,可开心了。”
“这个什么奇怪的梦?”
仲景忍不住笑起来。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们新项目不是在新加坡吗?大概是我没有去过新加坡,所以梦里也出现不了画面。”
麦西西笑得特别开心。
好像一夜之间,她所有的不安和不开心,都随着一夜好觉而消失不见了。
“所以你要去吗?正好那边还缺一个负责人。”
仲景见她开心,自己也很开心,还不忘逗逗她。
麦西西立刻摆手:“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家舒儿舍不得我,到时候宋稼沫要是欺负她,没人给她撑腰。”
她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仲景对她今早特别的活泼很是惊喜,所以自然跟她继续扯下去:“以后柳老板要是被欺负了,我不会放过宋傢沫的。”
“嗯,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问题,肯定都是宋傢沫的错!”
麦西西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远在几千里之外,正在吃晚餐的宋傢沫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跟柳舒抱怨:“奇怪,一定是有人在讲我坏话。”
“那也一定是你平时太坏了,得罪人太多,以后做人还是低调点吧。”
柳舒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毕竟这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才走到今天的,宋傢沫平时是什么德行,她也很清楚。
“一定是麦西西那家伙骂我,出了她,别人都很喜欢我的。”
宋傢沫哼了一声。
想想他,一直都是社交达人,跟谁都相处得非常好,知道遇上了麦西西,便是自己遇见挫折的开始。
“我家西西才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柳舒白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难道麦秘书觉得我还不错吗?”
宋傢沫立刻贱兮兮地问。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西西想说人坏话,都是当面怼的,实在是骂不过的时候,都是直接动手的,你以为?”
柳舒继续白了他一眼,成功让他蔫了。
“你说麦秘书学什么不好,学人打架?我真是为沈总将来的婚姻生活担忧,这动不动就来一顿家暴,谁受得了?”
他摇摇头,甚至可以想象沈智珵将来的“受虐”生活。
柳舒却哼了一声。
就凭她家姐们那个“中邪”的程度,要是两个人真的结婚了,也一定是她受虐,而不是对方。
她对沈智珵,早就卑微到了尘埃里,别说动手了,恐怕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