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说是要来迎战的医仙三弟子,却迟迟没有出现。
秦空倒是不心急,和程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除了对程峰更多了一些了解之外,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手伸出来,老夫帮你切一切脉。”秦空淡淡说道,那苍老的声音里,有着很自然的说服力。
“前辈怎么会突然想要给我诊脉?”程峰稍稍一怔,虽然疑惑,但并没有拒绝,卷起袖管将手伸了过去。
和秦空的交谈虽然短暂,但他能感觉到,秦空不是什么奸邪之辈,不需要刻意去提防。
秦空放了两根手指上去,细细查探脉象,片刻后,他的眉心微微一皱,自言自语道:“真歹毒……”
“前辈在说什么?”程峰疑惑道。
秦空真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嚣张傲慢的声音。
“真他妈的闹心,老子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应酬外面来的阿猫阿狗?瘟蛇那废物,尽给老子找麻烦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随着这声音,一名身穿华丽锦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年纪看上去比程峰还要大,头发已经花白,但性格却一点都不知内敛,飞扬跋扈,傲慢无礼。
“程峰大人也在啊。”那人进来后,朝程峰点了点头,才稍稍收敛了一些脸上的嚣张神色。随后,他又对着孟磊共起手,满脸谄笑道:“怎么磊少爷也会在此,您不是去找东西去了吗?”
孟磊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被直接打断。
程峰沉声道:“王洵毒师,这位老前辈已经在此久候多时,我们好歹也是主人,尊重对手是最起码的礼貌!你和孟家公子有什么话,事后再说,先完成这场挑战!”
“啊?这里还有个人吗?”王洵愣了一下,装模作样道:“哎呀,恕我眼拙,没瞧见这里还有个糟老头子……”
“废话少说!”程峰隐隐透出一些怒气。
不难看出,他和这个王洵,或者说和除了天狼旧部之外的其他人,都有着很深的芥蒂,关系一点也不融洽。
“是是是,程峰大人说的是。”王洵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又朗声道:“先完成挑战也好,我先花几秒钟让这老东西灰飞烟灭,再慢慢与磊少爷叙旧。来人呐!去清雨亭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我和磊少爷马上就过去。”
“遵命。”
他的随从得令后,立刻就去准备。
显然,王洵对这一场挑战充满自信,就连他手下的人,也不认为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发生。
毕竟,一个没有半点名气的糟老头子,对上大名鼎鼎的医仙之徒,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
或许在他们看来,王洵战胜秦空,真的只需要几秒钟就够了。
“臭老头,来吧,我送你早登极乐。”王洵嚣张地勾了勾手指,并从储物玄晶当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你准备怎么下毒?”秦空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
“伸出手来便是。”王洵说着,便打开了那小盒子。
里面有着一种漆黑的膏状物,就像是墨一样,没有丝毫杂色,同时流露出淡淡的檀香,看上去并不像是很厉害的毒药。
秦空眼神一凝,瞬间看出其中的玄机,他知道,这是一种极其猛烈的毒药,只要指甲盖大小的一点,就可以毒灭一整座巨城的人。
不过,他并无惧色,随手取出两株玄药,直接放入嘴里,咀嚼起来。同时,将手伸了出去。
王洵稍稍一怔,不屑地冷笑道:“别告诉我,你打算用那两株初玄级的玄药解毒,真是笑死了人……”
秦空咀嚼着那两株玄药,将汁液咽下去,同时,非常挑衅地朝对方勾了勾指头。
王洵有些气恼,不屑道:“真是无知者无畏,可惜了我的宝贝,居然要浪费在你这条贱命上。”
一边说着,他取出一根银针,只是挑了非常细微的一点点,抹在了秦空的手心里。
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割了肉一样,心痛无比。
事实上,这种黑色的药膏,的确有着极高的价值,这一小盒至少可以卖十亿银玄币。
毒道与医道,作为丹道的两个分支,在这世间都受到广泛运用。前者杀人,后者救人,不论到了哪里,都被需要。
就像是两颗摇钱树,不论到哪里,都可以创造出巨大的财富。
就拿毒来说,这一小盒黑色药膏可以毒灭十座巨城,价值十亿。但是,秦空曾今毒杀洪残云的毒药,却可以价值百亿。
尊玄境的尊者,身躯可以化为元素,那等于是毒杀自然元素,那是何等恐怖,已然无需多说。
由此可见,说是两颗摇钱树,真的半点不过分。
当然,也可以看出,王洵和秦空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嗯?”
黑色药膏刚抹到秦空手上,王洵便紧皱起了眉心。
这种剧毒,常人稍稍触及就要灰飞烟灭,然而,抹在秦空手里,却迟迟不见反应。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秦空完全不受这种毒药的影响。
“此毒已解,接下来,就轮到老夫了。”秦空淡淡说道。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每一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无比的惊诧,除了一开始嚼食了几种非常普通的玄药之外,秦空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居然就这样解除了王洵视为宝贝的毒药。
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这是为什么,就连精通毒术的王洵自己,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伸手出来吧,或者你想认输也可以。”秦空淡淡说着,掌心忽然散发出恐怖的极寒,白霜化作冰晶,迅速将那细微的黑色药膏冻结起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王洵神色一怔,道:“你难道是打算用我的毒药,来对付我吗?”
“伸手,或者认输,你自己选吧。”秦空神色淡漠,苍老的声音显得没有耐心。
“认输?我身为医仙白瑞元的亲传弟子,怎么可能向你这籍籍无名的乡野匹夫认输?”王洵不屑地歪起嘴,并将手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