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目等着古令波,突然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心中产生了某种明悟。忽地周围开始吹起风来。
本来树林之中有风吹过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此时的风却非常诡异。与其说是风,倒不如说是被压缩的空气。极其薄的气流好像无形的细线。
古令波本来正一只手将我拎起来,不过突然松开了。我整个人摔在地上,但是就在刚才那个位置,古令波的手臂噗的喷出一团血雾。
一条急不可察的细线出现在古令波的手腕处,鲜血咕咕的冲那里冒出来。
“你——你做了什么?”古令波捂着自己的手腕惊恐的看着我。虽然我此时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跟一个破布没什么两样,不过在古令波眼中,我仍旧变得神秘起来。
“那天摧枯拉朽的飓风你不会忘了吧,那么给力的大招,难道你就不怕再拉一次?”我勉强活动着身体,支撑着靠在一颗大树上坐着。看着古令波的眼神满是嘲讽。
“那天是你——不可能,你有那种力量,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古令波虽然在激动的咆哮,可是他的双脚却在后退,咆哮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内心恐惧的方法,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开始准备退路了。
没办法,那天的风暴实在是太吓人了。钢筋水泥铸造的一个基地,风暴过后,就只剩下地面上的水泥地基。换做是我,当时看到那一幕也是心惊胆战,更不用说当时直接被吹飞的古令波了。
“嘿嘿,那样的大招当然不是随便用的了,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吧,手腕还没止血吧。”我用眼神瞥了一眼他那个还在淌血的手腕。
正如古令波所说,之前那样的那么强悍的技能,我当然要好好研究一下了。如果真的还能控制那天那样的飓风,我都不用造船了,直接吹着自己腾云驾雾就能回到文明世界。
可惜事与愿违,那天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才释放出那样的飓风。当时的感觉特别假,我甚至怀疑那根本就不是我放的,只不过碰巧有一团热带风暴经过此地。
古令波、科学怪人和他的基地都是受了池鱼之殃。
当然尝试还是要尝试的,万一真的成了呢。
其结果就是,还真的有效。我发现当我带着巨鹰头冠的时候,对于周围的环境特别敏感。
一开始如果仔细感受,就好像身上总会有一些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似的。弄得我非常不舒服,不过紧接着我就发现,自己似乎可以控制那些丝线。
最后我意识到,这些根本不是什么丝线,而是气流流动时的轨迹,也就是说戴上巨鹰头冠之后,我可以操控身体一定范围内的气流了。
当然,一开始的效果非常差,而且气流几乎不受我的控制。这段时间,我看上去闲着没事在营地搞基建,作美食。实际上都是在研究这个。
一段时间的努力过后,渐渐的我开始能控制一定量的气流流动起来。不过非常吃力,起初我仅仅是用这个能力给木炭吹火,想着是不是能够当个鼓风机。
结果非常不理想,我发现操控气流的量越多,我的精神就会越疲惫。
也就是说,这个是有代价的主动技能,不像之前的雄狮围脖,是个没什么消耗的被动技能。
一般吹不到一分钟,我就已经精神非常疲惫了。这个效率甚至还赶不上我用嘴吹,不是夸张啊,凭我现在的肺活量和身体素质,吹个十分钟都不会累,而且风力还不小。
那么很明显,这还不如我自己嘴吹的技能是个鸡肋。
又或者我的方法错了。
再后来,我就发现对气流的利用方法就不对。或者说这么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换种思路,精神力的消耗只跟气流的多少有关,可不包括气流的形态。
所以我开始试着将空气压缩,做到非常薄的形态,然后喷射出去,最终就形成了之前割伤古令波的那种空气刀了。
当然,类似的空气刀消耗量同样不小,我顶多再放两个。
可是古令波不知道啊,我清楚这个人心理变态,但是又色厉内荏,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所以就赌眼下能不能把他吓跑。
所以我现在一脸嘲讽的表情是装的,自信无比的眼神是装的,轻蔑无比的语气那都是装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眼下就是靠我的演技,赌古令波会被吓跑。
从现在的情况拉看,效果非凡。至少古令波一下子跟我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来啊,别怂啊。也不怕告诉你,现在你完全可以冲过来干掉无。我躲都没法躲,再放一次你刚才那个冲锋,我就成肉酱了。”我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对古令波吼道。
“哼,你以为我杀啊,现在冲过去了。你用刚才那个风刃横在前面,我一头撞上去直接把自己切成两半了!”古令波呵呵冷笑。
原来这家伙以为自己不傻!
“哼,多说无益,你以为拉开一点距离就有用了吗?”我继续恐吓,“老子就是爬,也要爬到你身边,对着你的脖子来刚才那么一下子。你变异了又怎么样?脑袋掉了,你要是还能活,那我啥也不说了,直接投降!”
说着,我开始扭动身体,真就费力的朝古令波爬了过去。
这下子古令波真的慌了,走也不是,冲过来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像是警告,又像是给了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似的说道,“哼,我才不会那么傻,跟你硬碰硬呢!万一直接把你们全干掉了,聂锋那伙人恐怕又不好控制了。这一次先削弱一下你们的实力,让你们两伙人先斗去吧。老子就在旁边等,坐收渔翁之利!”
说完,古令波就这么跑开了。
“妈的,有种别跑。回来跟老子单挑!”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又是一阵大喊,等待确定古令波彻底跑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结果这口气一松,全身的伤势都爆发了。
我当即蹲在地上噗噗的吐了好几口血,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好几次都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昏过去。营地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真正的战斗力恐怕只有王强、佐仓聡太和佐仓玲奈三个人。
三人对二十多人,实在是危险。尤其是现在不比之前,那个时候聂锋一群人刚刚登录,没有凝聚力,而且对于我们小队展现出来的力量,还有种未知的恐惧。
可是现在不同了,且不说那些人已经在聂锋的领导下形成了一种或有或无的向心力,单单是跟古令波的合作,也会让他们更有信心。
信心就是士气。
而士气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一场知道没有后援,只能自己拼命的对抗强大敌人。除非有某种坚定到超越人性的信念支撑,不然是绝对必败无疑。
相反,如果看得到希望,那么拼起来也下的去狠手。
可惜我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强撑着不昏迷,已经是极限。现在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身上的骨头不知道断掉了多少,现在这是没有镜子。如果有的话,我看一看自己的惨状绝对会被吓死的。那真是被古令波打的跟一团饺子馅似的了。
如果不是吃过那个果子,改变了我的体质,眼下我早就死了。
但即便这样,我也快支撑不住了。眼皮只觉得越来越重,也不知道是我快死了,还是身体强制我的大脑昏迷,已进行深度的自我修复。
就在我失去意识前一刻,似乎看到了几个人影从森林里面跑了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什么东西上,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不对,这根本算不上天花板,根本就是一个洞窟。上面就是洞穴的顶端。
我一开始没敢直接动弹,因为周围情况不明,不知道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我昏迷的时候还没事,醒过来说不定就要对我不利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的,以前我看抗日神剧的时候,发现哪个地下党被抓之后绑在柱子上拷问,昏过去之后泼一盆凉水就醒了。当时我就想这地下党真傻,换作是我,别说是泼一盆凉水了,就是泼一盆辣椒水我也不待醒的。
醒了就要继续被严刑拷打,装昏还能多休息一会,说不定敌人担心你受伤太重,也不严刑拷打了,直接送医院去修养了。
为此我以前甚至还刻意连过一段时间眯眯眼,就是担心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当周围环境未知时醒过来绝对不动,就睁开眼睛一丝缝隙,左右看看。
这招我对着镜子连过好几次,保证旁人不仔细观察,绝对看不出来我睁眼睛了。
此时这项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技能就派上用场了。我心里还有点小兴奋,心说不枉我苦练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