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不适掠过心头,像是一阵风拂过,湖面上荡起丝丝涟漪,然后了无踪影。
过了好一会儿,翟煦才松开他,江池窝在翟煦怀里,轻喘着,落在腰间的热度,江池的脸慢慢沾染绯红的颜色。
“皇上。”江池轻轻唤了唤翟煦,低沉暗哑的嗓音,勾动翟煦心底绷紧的弦。
翟煦直勾勾的盯着他,过于炽热的目光,让江池想起昨晚,耳朵红的几乎滴血,江池下意识的攀住翟煦的肩膀,“整日里待在殿内,闲来无事,想着,有没有书或者能打发时间的东西。”
第7章:朕还不够努力
“看来是朕还不够努力。”江池还没回味过来翟煦的意思,身子腾空而起,紧接着背靠在柔软的被子上,翟煦欺身下来,此时此刻,江池怎还不止翟煦话中的意思。
夜色如墨,杖内身影交缠,红烛微亮,淌淌而下的烛泪,直至重新陷入黑暗。
晚上又开始下雪,冷风簌簌,徐立等人哆嗦着身子,看着鹅毛般的雪徐徐飘落下来。
第二天江池醒来时已是午时,腰间熟悉的滋味,江池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枕头上,内衫因为江池睡姿的缘故,松松垮垮的,江池一低头就看见胸前斑驳的痕迹,脸蹭的一热,江池不好意思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江池才探出脑袋,穿上了衣服。
陈庆待在门外,听到寝殿的声响,小声的唤道,“主子。”
“进来。”
在陈庆的伺候下,江池洗漱后,习惯的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掌心有点扎手,江池欣慰的叹了口气,终于长出了点头发,他都等了好长时间。
戴上了帽子,江池出了寝殿,徐立带着一大批人进了殿,满满当当的,似乎要将殿里堆满似的。
江池打开箱子,看见里面满满的书,浓厚的墨香味弥漫,江池的心情直线上升。
“徐公公,辛苦你了,帮我谢谢皇上。”
草草用了膳,江池捣鼓着翟煦让人送来的小东西,以书为主,江池让陈庆搬去了寝殿,书牵扯到许多内容,杂记、游记、野史、孙子兵法、四书五经等,江池喜滋滋的翻着书,中间发现翟煦还送来了棋盘、棋谱、笔墨纸砚。
陈庆磨墨,江池拿着毛笔,小心的写着字,用惯了钢笔、圆珠笔等笔头坚硬的笔,忽然用毛笔写字,江池总觉得不对劲儿。
陈庆待在旁边,看着江池写出来的字,嘴角微微抽搐,强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笑声。
江池瞟了陈庆一眼,悠悠道:“小庆子,你是不是很想笑。”
“没有,奴才绝对没有。”陈庆抿紧了唇,他绝对要给主子面子。
江池冷哼一声,将毛笔放下,摸了摸脸,沾染墨水的手,脸上留下长长的痕迹,江池重重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纸上的狗爬字,恼羞成怒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徐立派人将所有东西送往偏殿后,赶往龙珏殿复命。
翟煦手里拿着奏折,翻开看着里面的内容,“他怎么说。”
“偏殿那位,让奴才谢谢皇上。”徐立想着刚刚走出去时江池欣喜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看到奴才送过去的东西,笑容就没断过。”
“嗯。”翟煦将奏折看了一遍,翻开后又看了一遍,反复几次,就连徐立都看出了不对劲。
“什么时辰了。”
翟煦收好奏折,将奏折放在龙岸上,徐立垂着脑袋,“回皇上,已是申时。”
“那去偏殿看看。”翟煦一锤定音,徐立心里隐隐升腾一丝寒意,现在皇上对偏殿那位恩宠有加,所有的宠爱都是因为那张脸,若是一朝改变,等待的不知是何种境界。
徐立压下心底的情绪,跟在翟煦身后。
“小庆子,你帮我看看这次写的比上次有没有好一点。”江池指着自己写的大字,是一个‘池’字,笔画过大,三点水落在上面像是要连在一起。
久违的沉默,江池将毛笔重重放下,环胸紧紧盯着陈庆,“小庆子,你老实说,我绝不怪你。”
陈庆低着头,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陈庆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比起这张,还是先前那张好看点。”
江池就像是泄气的气球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将纸揉成一块,扔在地上。
纸团砸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似乎有了阻碍,徐徐停了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将纸团捡起来,皱巴巴的纸团被摊开,露出上面写着的字,爽朗的笑声传递,江池一囧,绕着桌子转了半圈,走到翟煦身侧,“参见皇上。”
“怎写的字像是毛毛虫一样的。”翟煦看着扔了满地的纸团,摸了摸江池的脸,“像个小花猫似的。”
“徐立,倒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