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心情越发沉重,觉得自己是中了殷牧悠的邪,直到流映端着热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还捂嘴轻笑:“大人今日怎么逗弄起幼豹来了?”
殷牧悠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因为是苏衍,所以想逗逗。
平时的他,可最讨厌猫科动物了。
殷牧悠放下了幼豹,重新走到石桌前:“这幅画快画好了,等明日裱起来,吩咐人送到宫中。”
“诶?是送给陛下吗?”
“嗯,就说……”殷牧悠眼底带着淡淡笑意,“臣感念梅花开得甚好,特意画了一幅过去,虽然陛下最近生病无法外出,看此情景也可解闷。”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幼豹一眼,又尝试着用手去摸了两下。
手感竟然还行。
“哦对了,府中那根灵芝,也一同呈给陛下。”
流映微怔:“可那灵芝是先皇后赐给大人的啊。”
“无妨。”
流映不由道:“太傅待陛下可真好啊。”
殷牧悠没有说话,但笑不语。
反正带着面具,下人也看不到他笑没笑,殷牧悠不喜欢摘下面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一幕,却让苏衍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失踪后,舅舅对外谎称他生病,这也情有可原。
昔日舅舅在自己耳边的教导还在,他看到的殷牧悠也是个弄权之人。
也许是角度不同,等真的待在殷牧悠身边,他才发现殷牧悠并非那样的人。
苏衍也有帝王的多疑之心,要让他觉得殷牧悠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苏衍绝不会相信。
他现在只是个幼豹,对方何苦演戏给一只野兽看?
一个念头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莫非是舅舅故意在他面前诬陷太傅吗?
苏衍心情沉重了下去,立马就联想到他还派了刺客去伤了殷牧悠。
这几日,他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殷牧悠站起了身来,想起今天是慕家让暮雪兰献舞的日子。
只不过……小皇帝都失踪了,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
殷牧悠眼神微闪:“流映,抱着小豹子去我暖阁,等会儿我要去风自楼赴宴。”
这个声音,把苏衍从沉思里拉了出来。
赴宴?
苏衍想起今日是慕老爷子的寿辰,舅舅可能也会去那个宴席!
不成,他也要去!
万一太傅在舅舅手底下吃亏怎么办!
流映按照殷牧悠的吩咐,正打算带苏衍回暖阁。
苏衍却排斥别人的触碰,上次被人给抱着出去,便是因为他走神。
苏衍不顾伤口,戒备的退后了一步。
遭此大难,太傅府里除了殷牧悠外,他谁也不信。
流映有些为难,看着幼豹的模样,便问殷牧悠:“大人,这幼豹怕是认生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弯腰将它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