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钰昌苦笑,“宫家、展家和丁家都有适龄的青年,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
“有什么好打的,我和小槿已经结……”突然,展少唐停住不说,习钰昌却微笑,“我知道,你和小槿结婚了,你也不介意拿展家股份和金钱正大光明的迎娶小槿,但你有没有问过小槿的意思,她愿意让你这么做吗?”
“我……”展少唐语塞,低头看向叶慕槿。
叶慕槿咬唇,迷离的双眸渐渐清明,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我不愿意!”她抬起头,斩钉截铁地对展少唐道:“少康,我不愿意。”
展少唐慌了,以前叶慕槿因为家境普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现在他们门当户对了,又……
“小槿,我,你,我们……这没什么的,我的就是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
“少康。”叶慕槿按住展少唐的大手,头摇得决绝,“那不一样,少康,我不是商品,你也不是买家,我们的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我没有衡量!”
“可有人会衡量,甚至会明码标价,是不是?”叶慕槿含泪看向习钰昌。
习钰昌有愧,重重点了个头,以他大哥的性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怎么办,难道你就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了?”
“我没说过不要你!”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展少唐气得踢脚挠头,“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你为什么不要我,早上你还说不会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的呀,你怎么能不要我……”
哐珰一声,茶几被踢翻,展少唐喘着粗气,眼睛憋的通红。
“少唐!”杜子逢吓得心肝发颤,他一把拉开丁当,冲到客厅,抱住展少唐,“少唐,你冷静点儿,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小槿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展少唐声嘶力竭地嘶吼,仿佛叶慕槿是他的全世界,而他被全世界抛弃了。
叶慕槿泪如雨下,抱着手臂,哭成一团。
突然,展少唐猛地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叶慕槿身前,他抓着叶慕槿的胳膊,手背青筋暴起,“小槿,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习钰荣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给都给,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展少唐!”丁当紧随杜子逢之后,小跑着来到客厅,就看到展少唐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狠狠踢了展少唐一脚,然后站到叶慕槿身边,把人搂在怀里,“你抽什么疯,有病没出发是不是?小槿是爷爷养大的,没吃那个大伯一口饭,凭什么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他是个什么东西?小槿不哭,没事的,不哭了啊!”
“丁丁!”叶慕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没有说要离开展少唐,他为什么要无理取闹,她也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展少唐被丁当的狮子吼震得一愣,稍稍回神,“小槿,你怎么哭了?”
他想凑到跟前去看看叶慕槿,可前有丁当挡着,后有杜子逢抱着,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小槿,小槿,你别哭呀……”
杜子逢抱着展少唐的牛腰,身累心更累,“铃铛,你先带慕槿回房,劝劝她,这里交给我!”
“好!”丁当背过身,挡住展少唐的视线,然后半拖半拉把叶慕槿劝回卧室。
宫铭和习钰昌看傻了眼,从展少唐踢翻茶几那刻,他们就被彻底惊到了,毕竟两人常居首都,对展少唐的病只是知道,而没亲眼见过。
“子逢,少唐他……”
“嘘~”
丁当和叶慕槿还没走远,杜子逢给宫铭使了个眼神,示意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被锁住的展少唐巴巴地望着叶慕槿,既有少康的可怜,又有少唐的无助,“小槿,别走,别走……”
当门传来咔哒的落锁声后,杜子逢长松一口气,松开怀里的牛。
“小槿!”几乎是不带迟疑的,展少唐像支离弦的箭,直直地朝卧房冲去。
“你如果真想让慕槿离开你,就尽管去敲门。”一句话,功效堪比点穴,展少唐的步子猛地停下。
见状,杜子逢也舍不得再说重话,“好啦,我知道你心里乱,怕慕槿胡思乱想做傻事,但你先坐下来好吗,有什么事我帮你想办法!”
展少唐不动,仍旧站在离卧房几步远的地方,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杜子逢叹气,只能上前,把人拉回来。
茶几被踢翻,掉了两条腿,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杜子逢拉着展少唐坐到沙发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慕槿还不知道少唐的病,也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嫌弃!”
一句话,吓得展少唐立马乖乖坐正,好像如果他表现的好,对面两位哥哥就会替他向叶慕槿求情。
“还不知道?”习钰昌深感意外,他指着展少唐,眼睛望着卧室,“可是他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换言之就是同居,这么亲密的关系,怎么可能瞒得住?
“我骗慕槿说,少唐脑子有问题,她信了。”
“……”习钰昌不言,要怎样的感情,才可以让叶慕槿明知展少唐精神有问题,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习先生,我杜子逢是个局外人,按理说没有资格对你们的家事指手画脚,但慕槿是我的朋友,我既然听到了,就算不合适,我也要说说我的看法。”
“刚刚铃铛情绪有点激动,说的话难听了点儿,但我认为她一个字也没说错。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们习家除了血缘,没对慕槿尽过一点家庭的责任,现在她和少唐在一起,凭什么要少唐给习家预备大笔的聘礼?”
“子逢,二哥没有这个意思!”宫铭为习钰昌抱不平,“他今天过来,就是想听听小槿的意思,然后想办法帮小槿说服习大哥。”
“我知道,习先生的来意我早就清楚了,刚刚只是我的心里话,并没有针对习先生。”
“如果……”突然,坐在杜子逢身旁的榆木疙瘩说话了,“如果我不向习钰荣妥协,小槿是不是就不能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