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巴江市来下属县镇招生的时间都差不多,在下属县镇同学家长的眼中能被巴江市一中选中,那就是一只脚迈进了重点大学的校门,在学校名单公布的当天晚上,方晓晓放学回到食屋帮忙,张红就问是不是来学校招生了?有没有可能被选上?
原来方晓晓的成绩根本就不作想,现在方晓晓的成绩进步很快,整个食屋都抱着希望。
“选上了,这个周六就去一中考试。”方晓晓说。
“太好了。”
食屋里刘叔他们很高兴,连正好在食屋吃饭的顾客听见也都连声道贺,“恭喜啊!”
“这就是大学生了。”
“……”
张红很谦虚的说:“只是被选上能参加考试,能考上才有可能。”
“老板太谦虚了,能被选上就不是一般学生。”
“就是,我可听说你们家晓晓都上了好几次红榜。”
“……”
张红脸上也红的像是冒着光:“承您吉言,下回来我给您打折。”
“嘿,这回打折不行啊?”
“这回您都入账了,没法打折,下回。”
“那下回来得记住啊!”
“必须。”
“……”
妈妈和顾客打着茬,既熟稔又亲切,一点儿客套生疏都没有的气氛融洽。
方晓晓在旁边学生样的乖巧听着。
妈妈的变化一天比一天大,现在妈妈经验老到,原来主要和顾客插混打岔的刘叔都已经自动的退居二线,按照刘叔的说法是妈妈长的和善,就让人愿意打交道。
“慢走啊!”
这个时间食屋已经不忙,妈妈从后面售货柜台出来和和气气的送顾客离开,看食屋里也没有什么人,张红拉着方晓晓问:“你们是去市里的一中,不是在咱们县里考试啊?”
“不是。”方晓晓说。
“那你们怎么去?”张红问。
“坐大巴,学校集合。”方晓晓说。
“那就好。”张红说。
做父母的除了希望孩子的成绩好,更关注的是孩子的安全。
有学校老师组织,也算是放心了。
“小漠呢?他参加吗?”张红问。
“他没报名就参加不了。”
“那真可惜。”张红遗憾,旋又问,“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
张红瞪自己闺女。
她这当妈的问一句,自家孩子才回一句。
看张红要发飙,方晓晓忙说:“妈,他才走几天啊!有点儿耐性好不好?”
“呵,你还以为是我着急呢!!”
“……”
怎么看都像是老妈比她还着急呢!
方晓晓笑笑,转头看向窗户外面已然西落的红霞。
**
漫天的红霞像是遍布了整个的华夏大陆。
魔都,高大的建筑矗立,在后世繁华的街面上现在正在繁忙的建筑施工。有的已经封顶,有的还在打地基。
黄浦江面像是一条绸带,带动起这颗东方明珠在整个世界绽放耀眼光华。
魔都东郊的别墅区是十几年的老别墅区了,在华夏改革开放之后这边就兴建了两三个别墅区,能在这边购买别墅的都是魔都最早发达起来的那批人,现在有的没落,有的却仍蒸蒸日上,自是毕竟年头见老,新成长起来的富商们看中了几十里外的另一处,这边居住的也大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养养花种种菜,墙上爬着的爬山虎蔷薇沾点上绿色富贵。
“注意,右滑步,上勾拳,好——”
“不错!继续!”
“……”
随着低沉高昂的声音从并不大的训练房里透出来,挥洒着汗水的喘息也渐次的加重。
半个小时之后,训练房门打开。
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身强体壮,穿着外套都能看出来双臂鼓出的肌肉,面颊上还有络腮胡子,更显得眼睛炯炯有神。另一个是十几岁的少年,头发大概是洗过,凌乱的贴在脑门上,白皙的面容透着运动后的红润,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是干净清爽的如同美玉,那个少年正是韩漠。
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和韩漠说话。
“你这练的不错,这才两次吧,就比你爸当初练两个月的水平都强。”中年人说。
“是龚叔您教的好。”韩漠笑着说。
少年微笑的时候,天然清纯的像是没有任何的污染。
老龚都觉得自己刚才教的太狠了。
可这个少年又都扛了下来,还超额完成。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其实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教的是一方面,还是要你学的认真,你爸也让我教过你家里的其他几个,都没有你强!加油吧!”老龚拍了拍韩漠的肩膀。
韩漠点头:“我明白。”
“那行,别送了,我走了,过几天我再来。”老龚摆摆手。
韩漠还是坚持送老龚到了别墅门口,看到老龚上了车,韩漠才回去。
老龚从车上的后视镜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
这些贵圈里的子弟学这些所谓的“礼贤下士”个个的都不错,可那都是做给别人看,要不就是看潜力股弄个好交情,跟老韩这些年的关系他是没什么要求讲究,可这送他到门口的孩子们这个还是头一个。
外头养的和家里头的可能就是不一样。
希望以后别变个人儿就好。
随着车子远去,茂密的树木挡到后视镜,只看到弯曲的小路。
韩漠回头,别墅的大门自动的关上,像是隔断了外面的一切。
别墅大门正对着能并排三辆汽车的大路,韩漠走的是一条穿梭而过的鹅软石小路,小路穿过花园,从假山后面过去就是他暂时住的房间楼下。
韩漠刚走到假山下面,就听着假山另一侧传来说话的声音。
“……奶奶挺好的,就是老人家的老毛病。你不用回来,行了,就是咱爸骗那个回来的借口……”
“哦,那个啊,弱,就是个小毛孩儿,不用理他,放心,这边有你哥在呢,还能让他翻了天?”
“他妈妈啊?别提了,就是金丝雀,你觉得外头的能有咱们老妈一丝半点儿的本事?等你暑假回来就都知道了。”
电话挂上,四周静寂下来,假山那边的人正要走,忽的感觉到异样。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