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只是爷的一个妾,也应该知书达理,知分寸,本王妃本不在乎你怎么称呼,那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可若因为你的随便而败坏了爷的好名声让人说爷的贱妾一个个都不懂规矩没教养那就不好了。”声音轻柔,却又字字如弹,炸得人毛孔都开了,西洛句句不离礼数又和王爷的名声挂钩,二夫人闻言立刻被她气得涨红了脸。
浩瀚王冷芒扫在二夫人的身上,二夫人一惊。
的确,这些夫人是很没有规矩,因为王妃向来怯懦,不知反抗,她们自然嚣张,如今,她是想要立规矩了,然后抓到二夫人的错处杀鸡儆猴了。
西洛步步紧逼,二夫人刚想为自己辩上一句西洛却不给她机会,她转身向不动声色冷冰的王爷道:“想必晴天也已经告诉爷原因了。”
“身为爷的贱妾,这些贱妾眼里没有我这个当家主母也就罢了,他们眼里有爷就成。”
“每天不来请安也就罢了,刚好妾身也喜欢清静,她们只要侍候好爷妾身也高兴了。”看她胸怀多大。
“可谁知道,妾身的宽容却不仅让府里的奴才们不把妾身放在眼底,就连这些贱妾也觉得妾身的宽容是好欺负。”
“她们今天来妾身这里,妾身无事本喜睡懒觉,不过是让她们多等了一会,这二夫人却闯进来指着妾身的鼻子大吵大闹,说妾身是刻意刁难。”
浩瀚王眸子微闪,看着这一张一合的小嘴,沉着镇定的娇容,她果然是变得伶牙俐齿的,能说会道了。
她的身上再没有半点的怯懦,反而让他有种步步追命的感触!
抓住半丝的错处,无限放大,一鼓作气,把人往死里整,却又让人说不出半句不是来。
这般的雷厉风行,与之前的她当真是云泥之别。
一旁的二夫人乍见她说来说去居然全是自己的错,就是不说重点,便上前怒道:“王妃,你为什么不提你动手打人一事?”经她刚才一说二夫人也不敢再王爷面前再直呼她闺名了。
“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了我,三夫人和四夫人也可以作证。”二夫人说到这里伸手抚了一下自己还有点发疼的脸颊,却不知道她的脸颊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巴掌的痕迹,由于她喜欢涂胭脂,就算有点红也显不出来,如今她再故作娇柔的捂脸只会显得做作,何况浩瀚王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这些没规矩的夫人都端坐在人家王妃的正堂里,倒是王妃独站一旁似被欺负了一般。
王妃的那点小计谋却是逃不过浩瀚王的眼眸,不过是让敌人放松警惕,麻痹对方,敌人以为她可欺,便会轻敌,放松下来,随便捏拿,而她只等待时机,绝地反击,便可让打得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甚至于不得翻身。
如今王妃居然有此心机,倒不得不让他深思了。
虽然浩瀚王才二十岁,可他的心机之深绝如深海,不然他也不是浩瀚王了,又怎能统领百万大军。
西洛不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但见他的冷芒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意思似乎早就看透了她一般。
西洛忽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但既然把他请来了这戏就要演下去,二夫人想要三夫人和四夫人作证,二位夫人面面相觑一眼,西洛倒不给她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冷冰而道:“二夫人,你如此冒犯本王妃,本王妃打你一个巴掌不过是代王爷教训你罢了。”
“免得你永远像今天这般不懂礼数,让人笑话了去事小,毁了王爷名声事大。”
“但是,你居然对本王妃行凶,若非本王妃躲得及时,岂不是要死在你的手里了?”
二夫人气得杏目圆睁,她怎么就又毁了王爷的名声了?她怎么又死在她手里了?
浩瀚王眸子扫过西洛的身上,地上有一个破碎的玻璃杯,是刚刚二夫人拿来打西洛落在地上摔碎的。
此时西洛的手背上还正流着血,一滴滴的往下滴,只是她,却俨然不知道疼一般。
如果是别的女人受了伤只怕早就哭了,她却站得直直的,据理以争啊!
晴天这时也似乎才发现一般,立刻跑上来拿出手帕惊然的道:“王妃,你受伤了。”一边说一边要给她包扎。
“小伤不碍事。”西洛淡声道,这伤已经坐实了二夫人打伤主母的事实,三夫人四夫人互望一眼,她们一直都没有发现她有受伤的手。
晴天心疼的给西洛把手背上的伤暂时包了起来,西洛又说:“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马上就要过年了,妾身也不想大家连个年都过不痛快,不过,二夫人打伤妾身,如果王爷不管教一下,若传出去了只怕会给王爷带来一个宠妾灭妻的恶名。”
宠妾灭妻,这种行为是为任何正道中的男人所不耻的。
作为统领百万大军的浩瀚王,如果连后院这点小事都收拾不了,传出去也让人笑死了。
何况,在多年之前,他已经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虽然那个笑话到如今再也没有人敢提及。
可是,二夫人傲雪可是国舅爷的女儿,虽然是一个庶女,那也是国舅爷的爱女,若惩罚,只怕……
利益之中,若要取舍,谁轻谁重!
自然,相府之嫡女为重,如若不重,她也不会成为他的正王妃了。
浩瀚王面无波澜,一字一顿,道:“王妃,如果连这个后院你都管制不了,又如何坐得稳这当家主母一位。”这话既出也是坐实了她当家主母一事,让众位夫人明白谁是主子谁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