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说呢?”西洛目光流转,又轻柔的去询问王爷,证明她真的很心善。
浩瀚王眸子微闪,这个女人非但变了,还伶牙俐齿起来了,说对的是她说错的也是她,平白气死个人却又让人发不出半点脾气来。
终是微微点头,道:“听到没有?王妃心善,不愿意给王府触了霉头。”说心善的时候他刻意加重了这二个字。
西洛微微一笑,优雅转身,离去。
西洛去帐房支银子去了,外面也终于消停了,年轻的还能勉强爬起来滚走,年老的则是被抬着回去了。
浩瀚王眼眸望着外面,瞧着那一抹轻快离去的身影,似乎变得光彩夺目了。
浩瀚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他能想到的只是,一个人该是如何的挣扎过才能重新站起来绝地反击。
浩瀚王向来不是一个怕事多的人,后院的斗争他从来也不放在心上,那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一个男人才懒得去理会,只要不闹到他这里来就行。
今天她却把这事闹到他这里来了,分明就是在挑衅他。
一个女人的挑衅,又是一个后院的女人,他自然也不屑于放在眼底,懒得与她计较。
一旁的东月这刻上前为他泡一杯热茶,他端起喝了一口,这个时候帐房里有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启禀道:“王爷,王妃说要支五千两银子,说这是王爷的意思。”
当时的浩瀚王正在喝一杯热茶,喝听此言这口茶直接烫着了他的喉咙,不过是买一些奴才回来,五千两银子够她买几百个奴才了,她这么做分明是趁机捞油水,而且捞得明目张胆。
浩瀚王本不想和她计较,一旁的东月忽然就开口低声说了句:“王妃的胃口还真大。”这话不是她一个奴婢该说的,但他是浩瀚王身边侍候的贴身丫头,她就敢说,浩瀚王也没有说什么。
浩瀚王没说什么,他只是把手中的茶重重放下,起身就走了。
五千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九牛一毛,但重要的不是银子,而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她随便支走五千两银子,以后别的夫人岂不是要效仿她了?
长此以往,浩瀚王府还不得被她们给吸空了?
浩瀚王前去了帐房处,西洛就坐在那里自在的喝了一杯茶,等着这些小厮去请示王爷回来。
果然,不屑片刻浩瀚王就阔步行来,一进来冷芒就扫在了落坐在一旁的西洛身上。
“妾身见过爷。”西洛依然起身行礼。
浩瀚王却直接冷冰的开口问句:“你要买几百个奴才回来?”
西洛不慌不忙的看着他轻柔解释说:“王爷有所不知,这要过年了,什么都会涨价的。”
“而且,奴才怕也难以买到,妾身想买三十个奴才放在院子里,只怕市面上还买不到了,所以妾身只能抬高价,总会有人冲着银子来的。”
“如果妾身买不到奴才,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她也是一个娇贵的相府大小姐,自幼都是被人侍候着长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奴才侍候,等于断了西洛的生路。
浩瀚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说得动听,一脸的认真,眼含着温柔的笑意,明明是在与她商量,可怎么听着都让人觉得别扭,好似她在敲诈他一般。
浩瀚王微微点头,对这个女人他有着过多的包容,明明知道她的解释其实很勉强,他还是忽略不计了,也许是因为她曾经为他怀过一个孩子的原因吧。
其实,浩瀚王何时在乎过她所怀的孩子了?
浩瀚王同意了,帐房里就立刻支了五千两的银票出来,西洛把其中一张银票给了晴天丫头说:“去吧,到市面上看一看。”
“是,王妃。”晴天拿着银票一溜烟的跑了。
晴天走了,西洛甩了甩的手中的银票叹息自言自语的咕哝了句:“还当家主母呢,取点银子还要看人脸色,我看爷要不是穷疯了要不就是个守财奴。”
外面的浩瀚王嘴角微抽,西洛走了出来假装才看见他,又装着她说的话并没落入他的耳中,立刻上前故作惊讶的说:“爷,您在等妾身吗?”
他等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浩瀚王瞅她的眼神染上嘲讽,她却装着没看见,忽然就又笑着了然的说:“喔,爷应该也是想支银子的吧,妾身就先告退了。”话落直接越过他拨腿而去,浩瀚王无语,这个女人还很自以为是。
人就是这样子,如果一个蠢材一直平淡无奇,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这个蠢材如果有一天忽然变得光彩夺目,狡猾如狐,那一定是引人注目的。
现在的西洛,就是如此。
她身上的那份从容和自信,让她看起来竟然分外的光彩夺目。
一件紫色的裘皮大衣穿在她身上,竟然还能穿出华美与高雅来,这是从前的西洛身上所没有的。
西洛她一直都是那种惟惟诺诺的没有半点主见的女子,她的身上是不可能出现华美高雅这样的气质,长期在庶母的调教下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嫡女,她只是一个无才便是德的蠢钝女子,眼神里闪烁的永远都是卑微,而这前后的变化,真的是有着云泥之别。
“夫人,王妃居然把她院子里的奴才全打了个遍,还从帐房支走了五千两银子说要是再重新买一些中用的奴才来使唤。”宝儿在一旁回报着。
大夫人这边的消息向来灵通,王妃那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准会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