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绕口舌了。”她喜气洋洋,“来吧,脱下袍子。”
苏闻长了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位妙龄女郎面前脱过外衣呢,此时骤然叫他这般做,倒也为难他了。
“咯咯……”
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却有些害羞。
红菱仙子微微撅着朱唇,轻启贝齿,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虐待狂,难道还会去掐你伤口么,快点,我要清洗伤口。”
也不容分说,她自手将他的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上半身来。
她用手帕蘸了水,拧干,然后在他左胁的伤口处小心翼翼地擦拭血渍,手法之温柔,护理之周到,实是难觅第二人。
当她每每在自己身上轻轻擦拭一下,苏闻的身子便会微微地震颤一下。
红菱仙子还以为是弄痛了他,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太过用力了?伤口还很痛么?”
其实苏闻哪里是痛,他是感觉到酸软,才会一震一震的,身心俱舒爽呢。脑子里还会偶尔作些幻想,但不敢深入想下去,只是点到即止。
“不是!只是有一点酥酥的感觉。”他道出了缘由。
噗哧一声,红菱仙子笑道:“也不见谁像你这么怕酸的。”
片刻,那盆清水就变成了淡红色,全是血水,飘着淡淡的腥味,随风而去,也是这一点点的血腥味,惹来了另一个麻烦。
红菱仙子又去盛了一盆清水,继续为苏闻清洗伤口,直到换了五盆清水时,才将他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二人在一路逃跑之中,也没有带到什么辟谷丹,斗战了一整天,如今倒是有些饥饿了,特别是从苏闻那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可以窥见一斑。
因二人都还没达到餐风喝露便能充饥的境界,若没了辟谷丹,那也就只好吃些人间烟火来填一下肚子。
小溪虽不宽,但也有一丈多阔,各处深浅不一,最深处达一丈多,最浅处不过没脚踝而已。而在最深处的小水潭里,倒养育了不少鲫鱼与鲤鱼,活蹦乱跳的,在水里嬉戏游玩。
苏闻在乡下之时,最擅长捉鱼了,只要有鱼的地方,他下去绝不会空手上来,随便都可捉到几条。如今,身上有伤,但他还要坚持下去摸几条上来。
但红菱仙子却是毛遂自荐道:“你的伤口未愈,还是让我来吧。我虽不懂在水里摸鱼,但我却有其它办法捉到鱼。”
苏闻倒很有兴趣道:“你怎么个捉法?”
“看着好了。”
她指间掐了一个法诀,手中便到了一支气矛,长约一丈,宛然一支透明的长矛,但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只见她手法颇为娴熟,一对眸子冷静地盯着水中的鲤鱼,忽然之间,手中长矛刺了出去。
这气矛好处便在于,当它入水之时不会破坏水面,跟没物进入水里一样,水面没有丝毫的波纹。而当气矛快要到达鲤鱼鱼身之时,才突然又凝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