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天眉头微皱的看着平静的河面,脑海中细细的琢磨着她讲的故事。
“小兄弟,天不早了,俺得回去了。要是你需要我俺帮你排号的话,就到村里打听俺就行,就说你找王桂凤。”
“谢谢您给我讲了这么多,有需要的话,我肯定给您打电话。”
“客气啥,你要是想初一看河月的话,你最好头几天给俺打电话,那号难排,去晚了就没有了。”
“知道了。”
“再见。”
“哎,阿姨,我还想问一下,你们这南王村有没有旅馆啊?”
“你要干啥?”一听倪天打听旅馆,王桂凤脸上的笑容唰的一下子就收了起来。
倪天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轻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在这里住一阵。”
王桂凤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那可不行,小兄弟,俺们南王村是不收留外村人的。你要是真对这里感兴趣啊,你天天来这里都成,可是就是别住在这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就听俺的行了。天晚了,俺得走了。”
看着王桂凤的背影,倪天不自觉的就好奇起来,她越是说不能住,倪天越是想住在这里。
“你听了半天的故事,有什么发现?”樱宁冷冰冰的发问。
“没有,就感觉这地方挺神的。”
“倪天,我劝你还是别玩什么花招的好。”
“哪敢啊,在你面前我哪敢玩什么花招。”
“知道就好,你最好抓紧时间想出解迷的办法,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不用你嘱咐。你去不去拜拜河神?”
“不去!”
“那我去了啊,你们在这里等一会。”
还没等樱宁拒绝,倪天就已经朝着河边跑去。
“樱宁,靠这小子能行吗?”阿莱很是担心的问道。“这小子在云南的时候被刘世轩耍的团团转,我本以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可是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我发现这小子很有脑子,而且不比我差。”
“留点心就行了,要是这小子敢玩什么花招,就直接……”樱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莱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了倪天。
这时候的河边已经插满了高低不等、粗细不一的香了,还有很多人在河边烧着纸、点着蜡。
倪天走到了正虔诚的跪地祈祷的罗思雨身旁,轻声问道:“许了什么愿?”
正全心祈祷的罗思雨被倪天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张的说道:“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来拜拜河神。”
“哦,给。”罗思雨递给了倪天三根香。
倪天接过香后就跪到了地上,恭敬的将香捧在了自己的额前,俨然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一点不像刚刚他说的无神论者。
不过他并没有将手里的香点燃,而是直接将它们扔进了河里。
“倪天,你怎么不点香?”罗思雨不解的问道。
倪天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我供过财神,可是到现在为止,它都没有帮我赚回我买香的钱。我也供过菩萨,可是我却被刘世轩差点害死。而且,还差点把你的命也搭上。求神不如求己,现在我宁可相信自己有能力渡过这个难关,也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
“倪天,我发现……你和我认识你那会有点不一样了。”罗思雨狐疑的看着倪天。
“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有天壤之别。罗小姐,估计是你让天哥的灵魂重生了!”张雪坏笑着说道。
倪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呵呵,我只是偶而玩一下深沉嘛。不过话说回来,雪儿,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天哥,你给安排的事可真不好办。我托关带系的找了不少人,所有人一听说研究的是南王古墓,立马就拒绝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托了凤城的关系,让凤城的考古工作者肯帮忙,不过没有确切的线索,他们也没有办法直接跨区来管这事。”张雪故意的咬重了凤城两个字,说完她就认真的观察着倪天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点什么。
倪天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道:“行了,只要有人肯帮忙,哪的人无所谓。要是咱运气好有了线索的话,到时候就多了一张护身符。”
“不过天哥,你现在还算是半个逃犯呢?”张雪有些担心的说道。
倪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人点背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不过这也无谓了,天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走一步看一步吧。”
“倪天,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你肯定不会有事的!”罗思雨很是肯定的说道。
倪天轻轻的替她将散在额前的头发捋到了耳后。“思雨,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不光我,你也不能有事!”
“嗯,我也不会有事。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
“行了行了,你俩快别腻味了,真受不了你们两个人。”张雪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倪天很是自然的就拉起了罗思雨的手,两人慢慢的回到了河岸上。
现在倪天都不知道,自己和罗思雨到底算是怎么回事。无奈的结合?日久生情?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不过他也不想去思考这些让他头大的事情,反正他很喜欢现在看起来即不强势、又不傲慢,而且又温柔、体贴的罗思雨。
罗思雨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绝不离开倪天。并不是因为她爱他,而是因为她一旦离开,那倪天定会必死无疑。不过真的只是这样吗?恐怕只有老天能给她解释了。
张雪有些矛盾,她甚至都怀疑倪天到底是不是患了那个选择性失忆症。如果真的患了,为什么近来他思考方式、说话做事都和以前大大的不一样。刚接触他的时候,倪天就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说话、做事幼稚到了极点。可是现在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老油条,他说的话,不仔细研究,半天肯定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