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老侯爷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睁大双眼看着卫姨娘,只是希望从卫姨娘的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你告诉我,这一切是假的,对不对?名儿是我的骨肉,是我风家的骨血,对不对?”
卫姨娘很想否认,可是她知道,皇后娘娘和风扬今儿个敢将实情说出来,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就是想否认,他们也会再找出许多的证据出来,而证据越多,她的脸面就丢的越多,最重要的是,只怕还会累及她的威儿,三夫人知道,今儿个,她和三爷只怕都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却不能再累了五爷了。
卫姨娘到此时,只能死死的咬着牙,一个劲的呜咽着,什么话都不肯回答,即使风老侯爷冲了上来,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浑身的骨头都摇晃的散了架,她还是一个劲的哭泣着。
凌小小瞧卫姨娘哭的好像死了亲娘的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受害者呢?
这样的人物,凌小小是见一次,就想踩一次,于是,很是“好心”的建议风老侯爷:“父亲,既然卫姨娘不愿意回答你,那你就问问三爷好了?”到这时候,她连三哥都不乐意叫了!
风老侯爷似是得到提示一般,双手一松,又准备去掐三爷的脖子问话,三爷瞧着风老侯爷双目充血,一副骇人的模样,心中的惶恐到了极顶,他不知道,若是今儿个风老侯爷确信他是别人的野种,会怎么对他?
要知道,他前些日子能活下命来,也都是风老侯爷的慈父心肠,若是今儿个,这位慈父也对他冷了心思,他在风府,还有什么可依靠的?老夫人已经倒了,若是他再失去这么个依靠,只怕他这条小命也不保了。
三爷心里定下了主意,这件事情,他决不能承认,决不能失了风老侯爷的欢心。
若是此时,他能让风老侯爷相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卫姨娘和别人生下的孩子,或许风老侯爷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他一条活路,至于隔三差五的清明前后给表舅上香,他到时候也可以推脱是卫姨娘嘱咐他的,他只是完成自个儿娘亲的吩咐而已。
这样的话,他就是个身不由己的受害者,而且,三爷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却也清楚,这些年来风老侯爷对他是极其偏爱的,虽然打打骂骂的,但是每次有啥好事情,从来都不曾落下他,打他,骂他,也都是因为他没有达到风老侯爷的期望,要他说出这般话来,对风老侯爷也是有些残忍了。
心里上上下下想了一下,这主意就定下了,三爷也不待风老侯爷发问,就摆出一副无辜,害怕,慌乱,而又茫然的模样,对着风老侯爷一个劲的摇头:“不是,父亲,不是,我是父亲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是父亲的儿子?我定然是父亲的骨血!”
风扬瞧着这三人的戏唱到现在还在你你歪歪的,也就失了看戏的兴致,阴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一叠信封来,冷笑这将信递到风老侯爷的面前:“父亲,若是你还是不肯相信的话,这儿还有一些卫姨娘当初和那位表舅私下书信的往来。”
风扬摇头“啧啧”的两声:“都说卫姨娘是才女一枚,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情书写得可真是情深意切啊!就是我这个铁铮铮的汉子看了之后,都被卫姨娘和那位表哥的深情感动了,父亲,你好好的欣赏欣赏吧,儿子我估计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得到过卫姨娘这般情真意切的情书!”
论起言辞锋利,杀人不见血,打蛇打七寸,估计这天下再没有人能比风扬更精通了,凌小小若不是碍于这现场的气氛实在太过沉寂,她几乎要站起身子来,为风扬鼓掌叫好了。
皇后娘娘也笑了起来:“父亲,若是你看了这些声情并茂的情书后,还是要维护卫姨娘,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无话可说了,毕竟这头上绿的,不是女儿我,父亲不急,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急什么!”
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凌小小反省了,论起言辞激烈,直捣人心窝的,还有眼前这位凤主,这兄妹二人绝对算得上,毒舌派掌门人!
风老侯爷脸色灰白,灰白的,颤颤巍巍的接过了信封,又颤抖着极其缓慢的将信封拆了开来,然后又极其缓慢的一行一行,极其缓慢,极其缓慢的仔仔细细的看着,生怕漏了其中的任何一个字那般,等到那情书看完之后,他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仰天长啸了一声,悲鸣凄惨,同时那斑驳的老泪,也如同那高山的瀑布一般,滚滚顺流而下。
他立时翻转身子,将目光对上死死咬着唇,不肯开口的卫姨娘,恶狠狠的瞪着她,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怒吼:“来人,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押去刑堂。”
风老侯爷这般怒吼,难得对卫姨娘发一次雄威,他们自然不挡着,皇后娘娘双手轻轻一拍,那板着脸的宫人又进来将卫姨娘拖了下去。
等到卫姨娘被拖了下去之后,三爷也如同一只死狗一般,瘫在地上,风老侯爷双目血红的看着三爷,几乎想要过去,一脚将这个野种踩死,但是想到这个儿子,自己一直宠着,此时又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到底有了一丝的不忍。
凌小小此时忽然开口:“父亲,那情书能不能给我瞧瞧?日后我也好学着给侯爷写情书。”
风老侯爷软下来想心肠,此时又坚硬如铁:“来人,将这个野种给我拖去刑堂。”
此时,三房和卫姨娘算是彻底的退出了风家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