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番忙完了之后,凌小小和风扬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亲自送大夫出了房门。
那大夫瞧了老夫人一眼,低声的劝道:“老夫人,你看开些,刚刚那位应该是府上的老姨娘吧!你放心,她没事,身子好着呢,比您的身子骨可结实多了,经得起风吹雨打,天翻地转的,您就放开心,不用担心会出人命案子。”
凌小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大夫果然是趣人,朝戴妈妈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多给点诊金,又私下里拉了拉风扬:“咱们真要分家了,这位管家,我可是要了。”
风扬含笑点头,对这管家的办事效率显得也异常的满意:“他原本就是我的人!”
老夫人瞧着这二人的小动作,心里暖暖地,精气神也好了不少,不由得笑骂了一句:“就你们两个心眼多,这么个小事,也能整出这么多的花样出来。”
凌小小轻笑道:“母亲,我们还不是心疼您吗?”
这么一句话,说的老夫人浑身像是被熨烫过的一般舒服,她长长叹了一声:“都是母亲委屈了你!”
“母亲,您看您一家人又说两家话了,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凌小小摇了摇老夫人的手:“母亲,您看开点,可千万不要再费心神,憋闷在心了,这天下最不能强求的就是这情字,您还有我们,有孩子们,有皇后娘娘啊!”
老夫人点头,又轻拍了凌小小的手:“今儿个,我就进宫,求见皇后娘娘,将你三嫂子的事情,禀告给娘娘,再请皇后娘娘做主,给族里捎个话,这家,咱分了,以后自己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定然就没有那么多幺蛾子。”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才对凌小小道:“小小,母亲想说,你和扬儿都是有本事的,咱分家的时候,咱就大方点,也不要斤斤计较,你六弟,母亲走的早,从小就是个没人问的,而你七弟,八弟还未成家,咱们能帮衬点,就帮衬点,就是你二嫂子,也是可怜的,咱们不和他们多计较,你看行不行?”
凌小小心里一阵感动,这位婆母,除了性子暴躁点,见识少点,有些刚愎自用,这心肠倒是真的不坏,这时候居然还替别人担忧。
她和风扬相看一眼,才说道:“母亲,只要母亲愿意,我们就是什么都分不到,也不会在乎的。”
老夫人一听,又不乐意了:“这怎么行?该得的,还是要得的,省的便宜了别人。”
这个别人,凌小小和风扬心里也都清楚,自然也不乐意白白便宜了这个别人。
老夫人风风火火的说道:“既然咱们商量好了,我等一下就进宫。”抿了抿唇:“等你三嫂子事情办完之后,咱就将这家给分了。”至于风老侯爷的意见,她自然不怕担心,大不了,到时候,请皇后娘娘出来主持,只是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到那一步:反正这家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了。
三人回转到屋里,见风老侯爷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还未醒来的卫姨娘,见他们进来,就忧虑的说道:“怎么还未醒来,要不再请个大夫瞧瞧?”
戴妈妈在一旁嘀咕了一句:“这位可是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要不……老爷,进宫去请个御医来……”
风老侯爷的脸又阴沉了下去:进宫请御医,他脑子坏了?皇后娘娘还不扒了他的皮?
风老侯爷恶狠狠的瞪了戴妈妈一眼,又将担忧的目光盯在了卫姨娘的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老夫人一眼,更别提什么问候老夫人一句:你的伤有没有事?
风扬瞧着这般一心只顾着自个儿小妾的风老侯爷,那厉芒一闪,而凌小小也不屑的撇了撇嘴,倒是老夫人沉静的很,一副风轻云淡,看开了模样,对着风老侯爷淡淡地道:“既然大夫说她没事,你就扶着她离开,我这也受了伤,也需要静养,省的她醒来之后又要寻死觅活的,我受不了这折腾了。”
风老侯爷有些为难的说道:“要不,你先躺床上去,她这不还没醒吗?”
风扬冷哼一声:“没醒,就照大夫说的,用冰块敷敷脸吧!”说完,又转身吩咐了戴妈妈:“去,取几块冰块过来,帮卫姨娘敷敷脸!”
风扬的话音刚落,戴妈妈还没走两步,卫姨娘就幽幽的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不时的眨了眨,颤抖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优雅,睁开眼睛瞧到风老侯爷之后,二话不说就起身扑了过去,嘤嘤地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哽咽,好像真的死里逃生一般,把个铁铮铮的风老侯爷,顿时哭成了一团棉花团,不时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别哭,别哭……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任性……”
风老侯爷倒好,一句话,将卫姨娘的险恶用心化解为任性,又让风扬的冷目又冷了几分,凌小小瞧见风扬紧握的手背上,青筋又跳了几下。
凌小小一旁看了,也忍不住叹息一声:铁汉化成绕指柔,大概就是这般情形,老夫人的手腕比起这卫姨娘相差果然不是一招一式,而是天壤之别。
瞧瞧这位卫姨娘,不但长的出众,而且她哭到了现在,又寻死觅活过,但是脸上的妆,到现在都没有太花,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更加的楚楚可怜上三分,半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可是反观老夫人,被砸了一下脑袋,这脸上的妆虽然没太花,可是却破坏了原本的端庄,哪里比的了那卫姨娘的风情。
男人,果然很多都是是视觉的动物!即使是老男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