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等丫头做事都是仔细的,这水温自然不热也不会冷,整个人进去,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适。
凌小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水里,青绿色的亵衣,盛开在水面上,就如同春天枝头上冒出来的绿叶,尽情的绽放,映衬着她洁白如玉的裸露的身体,如同像是沐浴了雨露的娇嫩,她那娇艳的脸颊,带着几朵盛开着的红晕,殷红的唇瓣轻轻的咬着,带着女子的嗔意,见风扬也跨进来一只脚,不由得慌张:“我洗过了,再洗会被笑的……”
“笑什么?”他亲昵的靠着她的肩头,随即搂着她的腰杆坐了下去,将她环在自己的胸膛。
凌小小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知道今儿个这鸳鸯浴怕是跑不了,也就不再挣扎,眨眼的时间,她身上潮湿衣服就被他脱了下去,修长是手指就爬上了她粉嫩的脸颊,如毛毛虫一般四处摸索着。
凌小小晃神的轻轻一笑,侧头一瞧,就看见他向来冷酷的眼睛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魅惑,慢慢儿的低头,红润而诱人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凌小小在水雾朦胧之间,睁开眼睛,那片绿色彻底的绽放在水面上,亵衣上那对绣着的鸳鸯戏水煞是动人,而她也感受着那淡淡的波纹,摇晃着她的身体,温暖,而令人窒息……
事后,他为着面色红润,香汗淋漓的她,仔细的清洗的一番,自然又是一顿耳鬓厮磨,凌小小感觉着他不太规矩的手,娇嗔:“我自个儿来?”
“别动!”他坏笑着威胁:“不要是不喜欢我伺候,我就唤丫头进来伺候你!”
凌小小一听,只好不再挣扎,让他上下其手,洗了一个香艳无比的澡:男人果然都是厚脸皮的,这满地都是水的,洗澡洗到这份上,任是谁看了一眼都会清楚,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在这方面,她自认没有风扬脸皮来的厚,哪里敢让丫头进来伺候。
形势比人强,她也只好乖乖的咬牙忍着。
他的唇划过她的耳垂时:“小小,辛苦你了。”
她叹息了一下,主动伸手环住他,半阖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因为你,如饮甘甜!”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心里一热,眼眶一热,就紧紧搂住了凌小小:“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愿意爱我……”
自然又是一番极致温柔的缠绵……而凌小小却在那极致缠绵中昏睡了过去。
等到凌小小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透亮,她一动,风扬就睁开眼睛,神情奕奕的看着她:“醒了?”
“嗯!”她慵懒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四肢也缠了上去。
风扬因为她八爪鱼的动作笑了一下:“今儿个,我怕是不得闲,估计要在宫里待到天黑,你有什么事情,先别急,等我回来再说。”
三房贪墨,放印子钱的事情,可大可小,虽说风老侯爷期望凌小小管家,但也不愿意自家窝里反,若是这些事情处理不善,只怕凌小小会落得个容不下庶嫂的名声。
凌小小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二人关于这事情又说了一会儿话,毕竟这件事情也是比较复杂的,一直说到风扬上朝时间,才歇了话题。
待到风扬走了之后,凌小小也睡不着了,她又细细的琢磨了三房的事情:春天的青菜,冬天的青菜?
她心头一动,有种奇怪的感觉飘过:这马脚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三夫人当家作主这么多年,连疯子都说她心思缜密,阴柔狡猾,应该不会犯这等明显的错误,虽然说青菜的价格寻常大户人家的夫人是不知晓春季和冬季的差价的,可是她名义上陪嫁中就有如意酒楼,三夫人应该想到这一点啊!
凌小小再想一想那些个稀罕的食物,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一下子弹起了身子,坐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有这样的心机,我委实小瞧了她……”
她暗暗心惊三夫人的手段,若是这事情真的是她所想,那么那些账本必然就是烟雾弹,是用来吸引她目光的,一定有什么东西才是她真正需要掩饰的。
而且张奎家的男人放印子钱,这应该不是假的,若是不是从家里克扣银钱,她又哪里来的银钱做本钱?
难不成她会生出银子来给张奎家的不成?
张奎家的,张奎家的……
凌小小想起张奎家的在三夫人面前的异常体面,居然一人管进管出,这实在是少有的。
管进管出?
凌小小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会不会三夫人走的是借贷的路线?张奎家的完全可以在月头放钱,月尾的时候,收款,只留下一定的银钱以备急用,这样周而复始,也就可以总是用家里账面的银钱去放印子钱,而且月尾总是可以收了印子钱,将总账抹平。
这就有点类似现在的会计,将银钱控制在手中,月头放了出去,只留下家用的银钱,而月尾单位对账的时候,总是能要回印子钱对账,下个月再如此循环,七八年下来,那可是巨大的财富啊。
若是真是这般,这些账本就一定是假的,但是那些账本看起来也有些陈旧,实在看不出像是假的,不过她相信这世上不会没有将纸张变的陈旧一些的办法。
凌小小越想心里就越清楚:张奎家交给她的一定是假账,故意迷惑她的假账。
而这些食物上的马脚,也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尤其是这些细小的数据出入,也可能没有对证,就如同那冬天的青菜,和春日的青菜,也完全可以找出借口推脱,什么买的新鲜,什么买的好,各种借口都可以推脱的,不是吗?就是那些个稀罕的吃食,也可以用买的少,所以贵上一点,也行的啊!